正黃旗海澄公。
毓秀曾好奇的問康熙,“為何延用舊號,也不對其嚴加看管,不怕前明及鄭氏政權餘黨滋事麼?”
康熙大笑,自信的道:“天下百姓莫不期盼安定富足,若非必要,誰願去造反。我有信心使天下海宴河清、百姓安居樂業。縱使有心人不甘,無人可用,他又如何反得起來?”其時他心裡還有句話未說,若是連這點胸襟氣量都無,如何做得天下共主,讓萬國來朝。他一向知道毓秀嚮往大唐的開明和盛世,做為一個有志氣的帝王和愛妻心重的丈夫,不免生出與盛唐一較高下之心。只是這種想法,放在心裡自己知道就好了,不用說出來,讓他表妹感動了。
自鄭氏入京,一干臺灣降將,熟知海事的分別補入東海、南海、渤海和直隸水師之中。連鄭經的堂兄弟們,康熙也都一一給了官職,當然最高不過四品,若是他們有才能,自然可以升官麼,這點他還是很開通的。
隨著臺灣一統,清朝已在中原立穩了腳根,再無憂患,康熙重提廢除剔發易服令,有了一上次的緩衝,反對者情緒並不激烈,頗有些例行公事之意,幾經辯駁之後,君臣之間達成協議。將清初定製的服飾做為官服,凡正式場合,有爵位、官職、功名者必須穿戴,其餘時間自便。當然這個自便指的是純漢人,八旗人等依然如故。既然許你們蓄髮換服,那麼朕之前下的禁止裹足令,就必須嚴格執行。某表哥終是學了佟娘娘那極無賴的招式,每半年遣女官入各家驗查,若是其女再有裹足者,其家族一率剔發易服。以康熙的話來說,你們家有人緬懷傳統就足夠了,用不著太多。
政令一出,漢家士紳們無不糾結,他們既想換回自己舊家衣裳,也不想扭轉自己的審美觀念。可是康熙已經退了一步,你不可能再得寸進尺的要求他改變主意。在尊嚴和享受兩者之間,該如何取捨?好面子計程車紳們,自然該取尊嚴。當日留頭不留髮的殘酷政令下,無數人為之喪生,今天既允還回舊時衣裳,還為了個人享受而舍尊嚴而不顧,會被人罵死的好嗎?尤其某個皇帝,他還真說到做到,每半年就下令,遣嬤嬤各家巡查,抓到一個家內女子裹足,立馬就派人把這家男人的腦袋再剔了,還張大榜告之天下,太兇殘了好麼!
康熙這麼做是有理由的,自臺灣一統,沿海生靈永息塗炭,康熙也準備發展一下對外貿易了。他自登基之後,就沒覺得錢夠用過,海關稅等等生錢大戶,他已經渴望好久了。中國此時對外出口,主要是絲綢、刺繡品、瓷器、茶葉等等,而這幾樣主要出口的東西,有一半都需要女工,若是這些女子們都被弄折了腳,關在屋裡,很影響生產力的,他這也是打好了提前量,不至於到時候讓人說他為了銅臭之物,壞了體統。
“你說說你,皇上千方百計讓漢女們鬆了小腳,你到好,上趕著把自己好好的閨女裹了足,如今弄得半死不活的,你到想起求本宮來了!”豐澤園內,毓秀氣得身子都發顫了,指著下跪著的婦人,厲聲喝罵!
第三百一十六章 “母愛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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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一十六章 “母愛”
初夏時分,豐澤園內的薔薇開得絢爛奪目,怒意正盛的毓秀,粉面含嗔,微紅的臉頰如同紅豔豔的薔薇,別有一種嫵媚風情。
跪於屋中的婦人,悄悄抬頭偷看毓秀的神色,正撞上她如刀般鋒利的眼神,不由得心下一顫,立刻低下了頭。
“瑞欣多好的孩子,又漂亮又貼心,生生讓你折騰成這般模樣,你還有臉哭?我真懷疑,你真是她的親孃麼?”一想到往日裡俏麗活潑的女孩,如今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,隨時都可能失去小命,而這一切居然都是女孩的親媽做的,毓秀就止不住怒火上湧。
“娘娘,奴婢也是為了欣兒好……”下跪的婦人,不停的掉著眼淚。
毓秀高聲罵道:“呸,你還有臉說是為了欣兒好,為了她好,給她纏足?你知道不知道,如今漢女都不纏足了,你居然給咱們愛新覺羅家的格格纏足,瘋了吧!”
如今跪在毓秀面前的婦人,是肅親王豪格第五子溫良郡王猛峨的兒子延綬的媳婦納喇氏,延綬是貝子,在肅親王豪格這一枝裡,除了四子富綬繼親王位之外,只有五比猛峨這一枝比較顯貴,長子承習郡王位,次子也得了貝子,三子延信尚小,看康熙的意思,應該也會加恩。
既然屬於宗室裡面比較得康熙看重的,自然家眷進宮請安的次數就多,毓秀對延綬的媳婦納喇氏印象原還不錯。她不算很漂亮,卻安靜溫順,一瞧就像那種以夫為天的賢妻良母的型別。可今天,正是這位賢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