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的。”
可是黎念直到現在都不知道。
第 四 章
四、
黎念沒有逃走,她採取非暴力不合作態度和安銘臣結了婚。他手中捏住的是黎家的未來,她擔當不起這個失誤和責任。
但他們的婚禮十分低調簡陋。安銘臣提出拍婚紗照,被黎念冷冷地拒絕了兩次。他擬定的婚宴名單,長達十幾頁,她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扔到一邊,眼神抵制得像是一隻刺蝟。
她當時是怎麼回答的來著?“婚宴不請,婚禮不辦,我只答應和你登記。”
安銘臣聽罷一揚眉,笑得很是暢快:“念念,這不會有點任性麼?”
任性的人不是她。黎念恨他臉上那副從容的笑意,恨到表情甚至不加掩飾直接流瀉出來。可他是一如既往的巋然不動,讓她生出的怒氣頓時全都沒了目標。
她氣到口不擇言:“安先生,強搶民女這種事,難道你還要大告天下麼?”
而他當時是怎麼回答的來著?依舊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態度,薄薄的唇完美卻也可恨:“不要叫我安先生。再者,即使是強搶民女,丟臉的也是我不是你。我都不在乎,你在乎什麼?”
接著他又笑:“假如我真的堅持大宴賓客,你又能怎麼辦呢?”
黎念把眼眶的淚水生生憋了回去。她恨透了他這副什麼都胸有成竹的表情。他就是吃準了她沒有辦法,除了口頭上撓癢般地刺激到他,她沒有其他憑藉。
然而最終安銘臣卻還是依言照辦。沒有豪華的婚禮,沒有賓客沒有朋友,他甚至沒有告訴別人他們已經結婚。他們的婚禮過分的低調樸素,只有新人一對,還是彼此煢煢孑立。
安銘臣這樣縱容她無理的要求,讓黎念根本摸不著頭腦。她在他們那座用作婚房的別墅內愣愣地看著他走過來抱住她,低下頭將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的時候,甚至都忘記了要反抗。
他吻她額頭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,直覺想要避開,卻被他摟得更緊,安銘臣垂著眼看她,慢慢地說:“念念,你覺得我們結婚的事能瞞多久?”
她的回答是:“假如你不說,那就是永久,直到我和你離婚。”
安銘臣笑了笑,目光閃了閃,繼續問:“可是,假如不小心說漏嘴了怎麼辦?”
黎唸的回答更冷了:“那是你的事,你看著辦。我永遠不會說漏嘴。”
安銘臣依舊淡淡地笑,略略歪了頭,眯眼看向夕陽,不再說話。他身上的味道清新好聞,有沐浴後淡淡的薄荷味兒縈繞鼻尖,讓黎念突然有些微的晃神。
安銘臣的話不多,過分的動作也不多。黎念不得不承認,那段時間安銘臣對待她的態度像是變了一個人。這個人興致上來的時候,溫柔得足以讓人甘願沉溺。黎念有幸體會過,在最初的兩個月裡,儘管兩人基本上還算是熟悉的陌生人,可安銘臣卻已經手到擒來地將丈夫的角色演繹得駕輕就熟,熟到讓黎念甚至開始懷疑他是否只是在有目的地做戲。
否則她理解不了他為何無緣無故地對她這樣好。
黎念一直揣測他是否有陰謀。他的花樣翻新,他的手腕詭譎地令人眼花繚亂。他表面給她的所謂信任也許只不過是陰謀中的一環。她大概只不過是他臨時起意願意縱容的一枚棋子,也許是因為她漂亮,也許是因為她的不服從激起了他的惡趣味,總之,在安銘臣做了這些之後,假如讓黎唸對這個人用兩個字概括的話,也依舊是那兩個字,惡棍。
黎念只覺得最近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差極了。
她和Ada只不過隨意地挑了一家商場,隨意地在珠寶區晃了半個小時,再一抬頭的時候就看到了安銘臣。
他筆直地站在不遠處的櫃檯前,臂彎中掛著他的大衣,此刻正低眉看著那些閃耀璀璨的鑽飾,雪白的袖口微露,一張側顏在柔和燈光下看起來格外的清俊明秀。
黎念一陣鬱悶,反射性就從包裡摸出了墨鏡戴上,並且還扶了扶眼眶。再轉頭一看,Ada卻正饒有趣味地瞧著她,末了還意猶未盡地添了一句:“你再揚起下巴的話,就跟韓劇裡面經典傲慢壞美人的形象相差不遠了。”
黎念拖著她就往後退:“Ada姐,你就消遣我吧。”
Ada卻是哭笑不得:“這商場這麼多人,你怕他幹什麼?安銘臣又不是老虎,難不成還會當眾吞了你?這商場又不是他開的,他能逛得你就逛不得”
“你怎麼知道不是他的。”黎唸的語氣幽幽地,“說不定是才盤下的也說不定。”
其實黎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