袖子從那裂口處扯了下來,露出了大半個胳膊。
“你幹什麼!”微寶見他居然撕破了她地衣裳,這衣裳可是衛大哥做的。她氣憤地伸手想推他,卻忽然發現自己左臂動不了了。
“怎麼會這樣……”耳畔傳來那人的驚呼聲,嘶嘶地似乎在倒吸冷氣。
微寶一愣,右手是推在那人的胸膛上了,觸手是鐵硬的肌肉,她用了用力又垂下手來,因為他的傷口正在手旁邊,她忽然怕碰到那裂開的口子。沒有包紮,看起來還是有點嚇人。
那人的目光卻只定定地望在她的左臂上,微寶看他的雙眼直勾勾地,心底好奇,也跟著轉過頭看,一看之下。頓時也驚得愣住。
被那人將她的衣裳袖子扯落了。露出了赤裸的細小胳膊,而原本細細的胳膊上臂上,有一道長長的口子,此刻腫脹起來,整條的傷口烏黑髮青,沒有流多少血,只是剛才被她毛手毛腳地碰到了才流出些血來,這血卻不是紅色的。而是有些烏黑的。加上傷口腫起來,簡直是原先胳膊的一倍粗。煞是怕人。
“這……這……”微寶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臂,有些不大相信,她試著舉起手臂來,那左臂卻好像麻木了一樣,不聽自己地使喚,一動也不動。
“我……我動不了了!”她終於能說話了,說出這一句之後,眼淚嘩啦嘩啦湧出來。
完了,手臂動不了了,以後都動不了了嗎?那怎麼給王爺鋪床,端茶,怎麼伺候王爺……
“哇……”微寶想的害怕,終於大哭起來。
那人本來正在發怔,也有些不大相信,聽微寶大哭才反應過來,見她哭得傷心,傷口又十分嚇人,也沒了脾氣,只好低聲說:“不用怕,不用怕,一會就好了。”
他手忙腳亂,慌忙中將放在了桌上的酒瓶子又拿了起來,微寶哭得淚眼朦朧,見他拿著酒瓶子的樣子,想到他疼得滿臉發紅,她怕疼,哭著說:“我不要這個。”說完了之後,忍不住哭的更大聲了。
那人也算是經驗老到,只是最初沒料到她的傷口竟惡化到這種地步,以為不過是小小箭傷,敷藥了就好,可是沒想到箭上地鐵鏽擦過微寶地肌膚,她的面板又是幼嫩異常,剎那跟血交融一起,立刻惡化。
那人一時大意,沒有先給她處理傷口,又給了傷口惡化的時間,最終導致血液毒化,將整條手臂都弄得麻痺起來。
她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,哪裡遇到過這種情形,而這人向來都跟一幫男人廝混一起,稱兄道弟,也沒有過跟小姑娘相處的習慣,見微寶大哭,他只好一會哄一會威嚇,奈何微寶只是怕,當下也不講他的話放在心上了。
他握著酒瓶子想了一會,終於憤憤地將瓶子放回了桌上。
處理傷口他是有經驗,但是現在物件不同,微寶不像是那些皮糙肉厚的大老爺們,經得起胡亂折騰,如果按照他以往的經驗。大不了將傷口弄開,先將毒血都吸出來,然後噴上酒消毒,再上藥。
可是這將被毒血凝結了地傷口弄開,再折騰著吸血地過程,就已經足夠一個大男人昏厥過去了,換了微寶,恐怕會昏死過去……甚至更壞吧。
他想來想去,六神無主。微寶哭的淚了,上氣不接下氣,只好在一邊抽噎,臉上淚痕滿布,蹲著地樣子十分楚楚可憐,他沒了脾氣,趁著她沒大聲只抽噎的時候說:“你別再哭了,我帶你去見一個人,他會幫你的,好不好?”
微寶吸了吸鼻子。感覺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還是不動,眼淚滾滾落下,不大相信地說:“誰?……誰?你別……騙我……我……我要找……”
她想著春山,想叫這個人送她回昭王府,她要找王爺,只是哭的太厲害,說話也不成句子,那人不等她說完,便接著說:“我送你去見衛紫衣,你覺得怎麼樣?”
微寶聽到這個答案很意外。可是衛紫衣三個字卻不陌生,更有些療效,頓時叫她一怔,雖然仍舊長睫毛上掛著淚,到底是生生地停止了抽泣,那人見狀。急忙又說:“你是不是跟他認識的?想不想見他?”
微寶呆了呆。才點了點頭。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。
那人心頭有些高興,說:“那好,你別哭,我立刻帶你去見他,知道了麼?”
微寶抽了一下鼻子,說:“好地。”
那人見她終於乖了,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忽然見自己還沒穿衣裳。急忙回身將衣裳胡亂套上。傷口也顧不上了,走到床邊上將微寶抱起來。
微寶縮在他的懷中。手在臉上輕輕地擦著淚痕,那人低頭看她一眼,猶豫了一會,終於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