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部分(3 / 4)

怪誰去?又有誰可以怪。人心冷暖,世態炎涼,落井下石欺軟怕硬才是再正常不過的法則。

後來她想,母親是早有了死的念頭。或許在受欺凌時,或許在她殺了那個男孩之後。所以才一直靠著那個冰涼的水井沒有離開。跳井自殺是最快也是最來不及阻止的方式。

最後的最後,等到哭得聲嘶力竭,等到人群早已散開,等到鄧普斯已有些不耐煩,這一切變故之後,她說出的第一句話是“帶我走吧”。

沒有質問,沒有抱怨。或許從那時起,她已經開始瞭解這世界。

鄧普斯不是很想帶她走,卻到底不忍心讓她自身自滅。

拉斯菲爾蒂被費德里抱上馬。她跟著兩個男孩、一把弩、一把刀,馳騁在這山區泥濘的路,去往不知何方。

後來聽說,有人叫來警察,帶走了“一家三口”,也從井底打撈起了母親。警察為他們辦了還算體面的葬禮,骨灰埋在不知名的山腳,有個年邁的牧師日日為之祈願。

而拉斯菲爾蒂,最終也沒能再見母親一面。她甚至不知道,母親下葬的教堂抑或修道院,身在何處。

不能問,若是問了,他們全會以殺人犯的身份被處以絞刑。

多可悲,到頭來,她還是拋棄了她。

☆、Chapter。09(1) 維勒兵團

***

行行走走,不知不覺天已昏暗。

他們走的大多是山路,偶爾也進過幾個小城鎮,聽聽風聲。一連死了四個,三個被殺,警察查得緊,人們又看見過他們的臉,客棧之類的地方是去不得。

第一次帶女孩住山洞,費德里和鄧普斯怕她鬧,生足了火。哪隻拉斯菲爾蒂也不怕冷,兜兜轉轉地很興奮。

鄧普斯忍不住問:“你難道不討厭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山野地嗎?”

“每年冬天父親都會帶我上山玩,母親受不了山裡的氛圍,便留下看家。”說著說著,她的眼神開始黯淡,“今年還沒上過山呢……”

也再沒有機會了。

費德里瞪了鄧普斯一眼,母親新死,小女孩不哭不鬧,不是沒有心是嚇懵了。鄧普斯指指地上的弩,費德里搖頭。不是沒想過用那些去哄女孩開心,只是山裡的夜畢竟危險,帶著她去打獵,就怕有萬一。

然而費德里沒想到,女孩竟望著弩出神,“費德里,那時候的那支箭是你射的嗎?”

“為什麼是他不是我?明明我站的距離更適合隱蔽伏擊。”鄧普斯搶在費德里之前,這次費德里沒有說什麼。因為他也很好奇。

“因為你手裡沒有弩啊。”鄧普斯失笑,他還以為女孩有什麼確鑿的理由。拉斯菲爾蒂沒有在意,補充說,“當然他手裡也沒有弩。你們誰都沒有拿弩說明它被藏起來了。費德里抱我上馬的時候,我看見馬鞍邊上掛著布包,而你的馬鞍邊上什麼都沒有。我想你們還沒關係好到共用一套衣物吧?”

她眨著眼睛的模樣很是可愛。那時的她並不懂,這種可愛叫做狡黠。

費德里與鄧普斯對視,有些愣神。本以為女孩只是隨便說說,沒想到還有理有據。連她自己都不曾發現的洞察力,是不可多得的優秀。

費德里忽而變了主意,牽起女孩的手,拿著弩,大步走開。半拖半就的,女孩遲疑著發問:“我們幹嘛去?”

不只鄧普斯,費德里也笑了,“說了這麼多,難道不是想跟我去打獵?”

女孩害羞一笑,帶著些許被戳穿心思的不好意思。“那他呢?”她指指鄧普斯。

“我用刀。天快黑了,小姑娘家看濺血的場景不好。”雖然她好像已經看了夠多。

費德里難得不數落鄧普斯,帶著拉斯菲爾蒂與鄧普斯分成兩路。

***

他們很快找到野兔。

拉斯菲爾蒂射出的箭貫穿了野兔的耳朵卻沒能殺死它,還好費德里眼疾手快地補了一箭。

畢竟是第一次使用,弩又重,能打中野兔已經算是萬幸。

拉斯菲爾蒂知道這些是他們的晚餐,為了大家能吃飽,接下去的時間她很乖地沒有再碰弩。連費德里主動教她,她都搖著頭說改天再學。

打獵的收穫理所當然的比預期豐富。

當鄧普斯抱著一捆柴木、提著兩隻兔子,看見費德里手中翻倍的量,除了顫抖著手指驚愕地指著,再也說不出話。

費德里心情很好地摸摸拉斯菲爾蒂頭,“拉斯怕你這頭豬吃不飽,試了一次鮮就再沒碰過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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