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部分(2 / 4)

了那麼多年,自是知道這小子不是好惹的。“少年,你要什麼,快和我們說。我們,我們都給你!”

男人是這一帶地頭蛇,不論房產土地錢財,還是女人陳釀小弟,當真一樣不缺。只要你想要,他就給得起。

然而這畢竟是一個有法律的年代,若非是遇上火災這種事,他哪敢這樣橫行霸道。偏偏不巧,遇上這麼個愛管閒事的毛孩子。

“我要什麼?”黑衣男孩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譏笑著搖頭,反覆琢磨。

他們不知道的是,少年此行並非行俠仗義。

男人早年是尋常的街頭混混,因為心狠手辣,才混到了如今地位。吃喝玩樂,凡是想得到的壞事他都做遍了。又是喜怒無常,動輒打罵,在他手下做事的人受點擦傷已不是什麼新鮮事。

火爆脾氣和火爆手段,現在的黑社會也不吃這套了。他的行事間接壞了高層之間的關係,毀了他們的交易。那些表面上和和氣氣,實則個個精怪的老油條忍無可忍,僱了傭兵,處理禍患。

少年是才學成,迫不及待想出外闖蕩,便爭了這個機會。

“我要什麼?我什麼都不要。”語畢,又是一番折磨。

費德里望了眼拉斯菲爾蒂,小女孩看得正在興頭。只是暴力的東西,女孩子家該是少看為妙。“鄧普斯,玩玩差不多也可以了。”

“你還是這樣無趣。”嘴上這樣說著,黑衣的鄧普斯還是把腳從男人身上挪開。

夫婦以為求得一條性命,簇擁在地上向費德里投去感激目光。費德里淡淡含笑,笑容裡不明的意味讓男人一瞬間晃神。

那樣的笑容他並不陌生,記得第一次見到幕後老大——那個白髮和藹的老人,他也是那樣笑著。笑著,殺了上一任的地頭蛇。

心中有一種預感顯出雛形。

尚來不及細想,只覺銀芒字眼前閃過,然後脖頸上微微有了涼意。他抬手去摸,觸到的是一陣溫潤的溼意,仔細去聞,還能聞到一股腥味。

血。

男人的瞳孔驀然放大,轉動已不太靈活的頭看向女人,女人也在看他。一樣的難以置信。

張開嘴還來不及說些什麼,已經永遠也無法再說。

死了。

直到親眼看著夫婦死在面前,鄧普斯方才離開。

他摔摔手腕,拉斯菲爾蒂清楚地看見刀尖上的血珠成串飛落。

***

“少年人,就算再無賴,又何必取了他們性命?”拉斯菲爾蒂的母親維持著被羞辱時的姿勢,沒有動彈,只是拉了拉費德里披在她身上的披風。

鄧普斯沒有立刻轉身,直到用白絹仔細擦過刀鋒,將之輕放入皮套,才看向母親。“夫人,他們那樣欺負你,你還要為他們求情?”

“得饒人處且饒人,最多是送他進幾年監獄,也夠了。”

“那麼幾年之後怎麼辦?如果幾年之後他來找你復仇,你還能遇到好心人相助?如果幾年之後他找不到你,轉向其他婦女行兇,誰來救她們?”

監獄是個好人進去也會變壞的地方。那樣的人他看得太多。

看太多後,有好處也有壞處。人會變得麻木,同時也會摸清本質。當經歷這一切過程,他得到結論很簡單:斬草除根。

“我說不過你。”她別開目光,他便轉回了身。畢竟也是有些教養的人,說什麼也不該盯著衣衫凌亂的女子看。

就在他轉過身後、拉斯菲爾蒂的視線擋在男孩之間時,母親靠著水井的身子最大限度的後仰,重心理所當然的離開地面。

旁人的尖叫換得他們回首,震驚的目光下腳步飛起,伸手,卻是錯過了她的衣衫。

“殺人償命,我不希望我的女兒,也不希望你們受到上帝的責罰。願以這條性命換你們平安無事。阿門。”

這是她留下的最後一句話。

等到拉斯菲爾蒂也衝到井邊,費德里將她抱起,入目的只有滿壁青苔和不見底的漆黑。

在那片連陽光都到不了的陰影裡,躺著一個心懷慈悲的女人。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,她都奉行著基督教徒推崇的高尚人格。而最後陪伴她的,只有地下不知名的生物。

為什麼那樣的好人,非得死得這樣悽慘?

淚水滑過拉斯菲爾蒂的臉頰,滴到費德里的手指。

為什麼上天怎樣殘忍,在連續的兩天裡讓她先後失去了父母。

她從一個生活美滿的少女變成無家可歸的孤兒,這一切的罪魁禍首,是一場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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