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不到啊。”鄧普斯此時沒有計較“豬”這個字眼的心情。
吃飽喝足,累了一天的拉斯菲爾蒂昏昏沉沉睡去。
兩個少年計算著路途,篤定明日能回到大本營。不禁去想帶回去的拉斯菲爾蒂的日後。
“我說吧,老爹捨不得讓這麼個姑娘幹我們這行。最多打雜。”火光映襯下,鄧普斯黑眸裡的陰鷙一覽無餘。小小年紀竟是這般戾氣深重。
“那不一定,千基妲的刀可使得比你還溜。”
“這不一樣,她是老爹衣缽的繼承人。還是說你不希望那個叫拉斯菲爾蒂的女孩去打雜?”眼睛微眯,眼神犀利如狩獵的豹。
費德里意外坦誠,“只是感覺她的天賦去打雜,可惜了。”
拉斯菲爾蒂可沒有空管什麼打雜不打雜。她夢到了母親跳下水井的樣子,越掙扎越清晰,畫面蔓延在腦海裡,她甚至能夠看見母親跌死在萬丈之下,砸開的頭顱裡溢位鮮血染紅枯藤。
血。滿目的血。
像極了火的猩紅,又比火色更為豔麗。
冷汗滲透,她開始不安地挪動,努力著蜷縮身體,無意識地呢喃“不要”。
他們注意到了動靜,忙轉身。只見她到處亂抓的指甲已被泥土摳滿,厚實的感覺扔不能使她安心,還在四處尋覓著什麼。
費德里皺眉。再這樣亂動,她會弄傷自己。
他握住了她的手,如初見時,卻比初見時更為用力。掌心的溫度傳遞到冰冷的小手中,小手慢慢放鬆。就像是找到了依靠般的,她漸漸重歸於平靜。
他那樣握著她,又不敢躺在她身邊。怕她不知何時醒來,過近的距離會使她害怕。尤其是在母親經歷過那樣的事情之後。
鄧普斯不放心費德里,亦不肯獨自睡安穩覺。索性跑到他身後,與他背對背靠著,坐睡了一晚。
***
再睜開眼時,拉斯菲爾蒂看到那對如同打坐的少年,不禁撲哧笑出聲。
少年們睡的很淺,幾乎聽到笑聲的同時,睜開了眼。
眼睫撲扇,笑意盈盈,拉斯菲爾蒂轉也不轉的打量目光,幾多嬉鬧。
鄧普斯和費德里後知後覺地往反方向彈開,“小姑娘醒這麼早。”
玩笑著烤了一隻野兔,男孩們帶著女孩重踏歸程。
一路說說笑笑,就像是出遊的兄妹。曾經的夢魘與悲傷,彷彿只是看客的錯覺。
有些人將悲懷釋放,在陽光雨露的關懷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