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魔障似答了一句:“好啊。”
然後,他又迷糊了過去。
作者有話要說:
☆、 【番外】不愛之愛(3)
血控術是耗元氣的法術,我那天迷迷糊糊看著阿正,不知不覺靠著床沿睡了過去。從來和男人共處一室我就是警惕的,可是和阿正在一起的感覺真的不一樣。我很安心,莫名其妙的安心,他睡得像個嬰兒,我也睡得像個嬰兒。
後來他醒了,把熟睡中的我抱在床上,就算是重傷的情況下也沒有把我弄醒,我雖然不知道過程,但他定然是付盡了全部的力氣和毅力。我們後來也不曾提起這事,或許是因為這種事情太多了,被我忽略了。但是,他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中把我照顧得很好,即使他會痛的境況下,也從來不向我抱怨或是邀功。阿正表面上是個很淡漠的人,他總是把內心世界深深埋在平靜的外表下,導致我永遠猜不透他。
很諷刺的是,他不過是隻有二十年記憶的人類,卻比號稱幾千年記憶的鄭大人更看不透。阿正到底是怎樣做到這一點的,我也猜不中其中的玄妙。他的感情的表達方式,就像是清晨的霧嵐中透出的薄薄曦光,你只能看到微微泛出的光芒,卻參不透其光的原型。那種感覺,只是莫名其妙地感覺到貼身的溫暖,卻道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後來他向老太太坦白他的身份,然後我和他就被老太太邀請吃早飯。早飯是一碗碗素面,老太太放在桌上,熱情地勸我們快吃。從昨天起就沒吃過東西,我餓壞了,大大咧咧坐下,拿起筷子就忙往嘴裡塞。阿正就可能餓得更久了,但他卻沒有急於吃麵。我看到他有些不安地慢慢坐在凳子上,低低垂著頭,手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擺放,似乎是沒坐過板凳的樣子。他呆呆地看著自己面前那碗麵,卻遲遲不拿筷子。老太太催促了幾次,他大概也是招架不住她的熱情,有些猶豫地去拿筷子。拿起筷子的手有些顫抖,再極慢地將筷子伸向自己的碗,夾起一簇面。忽而,面從筷子中間溜走,濺起一點麵湯,撒在的碗邊。阿正瞬間有些驚恐,忙將筷子放在一邊,跪下道:“阿正不懂用餐禮儀,請恕罪……”
老太太忙去扶他:“哎呀,莫跪,小心閃著傷口。不懂的東西可以慢慢學,不要像這樣。先起來吃……”
他低著頭堅持不敢起來:“下奴低賤骯髒,不配享用如此美食。請婆婆賜我糠餅就好。”
我向來說話歹毒,而且不經過大腦:“說什麼鬼話,你上次吃刀削麵不吃得好好的,現在又犯什麼毛病了?以後你都不是奴隸了,還吃什麼糠餅?是不是想讓人發現你的身份,然後牽連我們啊?”
老太太向我使使眼色,似乎警告我說話不要太刺耳,要考慮阿正情緒。但阿正從小不是被罵大的嗎?真要這點話都受不了,他早自殺幾百次了。
阿正的頭垂得更低了,似乎有些顫抖著回答:“不能吃糠餅,我只要一些粗糧,雜麵就好。”
我知道我們北方人是比較喜歡吃饃饃等麵食。但能給他吃就不錯了,一個奴隸居然挑食?還選這選那的。我忽然發現他說的食物似乎都用不到筷子。而且他的手指似乎一直在顫抖。莫非?
我走上前去,蹲在阿正身邊,命令道:“把你的手伸出來給我看!”
他把手下意識地往後一縮,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執拗。
我兇道:“把手給我!”
他乖乖把右手伸了出來,卻似乎咬著牙,不敢吭氣,像是等待著被判死刑般的緊張。
我托住他的右手掌,細細端詳起來,即使隔著密集的燒傷和割傷,也能看出這是一雙受過多少勞累的手。手掌比尋常人大很多,繭子起了一層層,指甲殘缺不全,確是皮包骨的瘦。不知道每天干過多少粗活才能形成這樣。那彎曲的手指關節和殘缺不齊的指甲,似乎是有人用長年累月刑罰故意為之。拶子不知用過多少次,似乎還插過竹籤,拔過指甲。上次吃刀削麵的時候,我就觀察出他的手指有點問題,但是我也沒好指出來。現在有時間,該是要好好治療,再不管是真要廢了。
仔細看著他的手,我想試試他的手骨頭的痛點在哪裡,然後才好對症下藥。他的指關節處嶙峋突出,有些不自然的彎曲。我試著用了些力氣捏了捏他的關節處,他大概是沒有料想我會捏他,匆匆無準備地嚥下一聲啞叫,又忙咬住嘴唇將痛楚忍了下去,他有些想把手抽回去,只有很不明顯的一個動作,卻自行滯住行動,沒有進行下去。我又捏了一下他受傷其他幾個關節,又將他手指扳動了幾下,他似乎吃痛皺眉,呼吸變得急促起來,卻沒有吐出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