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殿堂之中一片寂靜,鴉雀無聲!
其二,太傅與尚書令大人臨死之前,以死明志,同陳楚王有謀逆之心!太傅與尚書令大人,皆是朝中老臣,跟隨過成宗皇帝,甚至跟隨過先皇。又豈不知,太傅與尚書令大人在跟隨先皇時,就得知楚王有謀逆之心,故而有了楚王謀逆的證據。但奈何楚王權勢太大,不敢與楚王抗衡,只能以死明志!
寧無憂微微眯了眯眼,淡淡地看向那地上的影子,又抬頭看了看坐在皇位之上的皇帝,神態自若。
“空口無憑!”突然有人厲聲說道,拱手執笏上前,“皇上,眾人如今所說,都不過是猜測,或者是鬼神之說,根本就是無稽之談。楚王功在社稷,勞苦功高,不管是作為王爺,還是作為朝廷之臣,都功不可沒!且先帝留下的絹帛,並不能證明就是先帝以此示警。就算之前發生過火災,可之後調查,不過都是人為的陰謀!”寧濤冷色直面皇帝,身姿挺拔,寬大端莊的朝服威儀厚重。
“先帝下旨讓楚王留在蘇州,也不過是顧忌楚王身受重傷,不宜千里奔波回京。先皇所將聖旨還在,不如拿出來與忠臣念一念就知道。先皇聖旨之中,皆是擔憂楚王身體的拳拳之詞,哪裡有懷疑他謀反之心?”寧濤冷聲陳詞,“你們單憑几句揣測,就想彈劾楚王,未免也太好笑!”
“既然楚王平藩,勞苦功高,那又如何解釋,如今雲南又發現藩王舊部重集的情況?”有人咬牙,憤憤然說道,“如果當初楚王平藩成功,斬殺雲南王,就該斬盡殺絕,這才真的叫做平定!而如今雲南王舊部重現,佔山為王,危害朝廷與百姓,難道不是當初楚王存有私心,放虎歸山?”
“雲南王本就是當時一大藩王,權勢遍佈朝黨天下,又豈是斬殺了一個雲南王就能完全平定的?”寧濤冷眼看過去,眼神如凌厲如刀,“既然你說楚王有謀逆之心,就要拿出真憑實據!否則,誣陷皇室宗親,又出言矇蔽皇上,便是欺君之罪!”
那人瞪大了雙眼,正要出言反駁,卻聽到皇帝沉沉的一聲從頭頂落下,“好了!”
眾人立即恭敬地站好,斂聲屏氣地垂首,不再說話。殿堂之內,再一次安靜下來。
皇帝沉沉地看了眾人一眼,最終並無其他話可說,只淡淡地說了句:“退朝。”便起身離去。
寧無憂走出殿堂,與寧濤暗中交換了眼神,正打算離去,卻忽然聽見身後一道恭敬又奸細的聲音,“王爺,皇上有請。”
腳步一頓,寧無憂狹長銳利的雙眸微微垂著,冷冷地看著這傳話的宦官。冷沉的目光看得宦官縮了縮肩膀,將頭埋得更低。
☆、南下南下
宮闕重樓,起伏錯落,連綿巍峨的輪廓,奢華沉貴,雍容大氣。
皇家庭院之中,雖說已有了深秋的涼意,可庭院之中依舊色彩繽紛,絢爛華麗,葳蕤生輝的草木並不顯得凋零,反而生機盎然。
寧無憂緩緩跟隨這宦官穿過庭院,到了議政殿。
議政殿之內,暗香悠然徐徐,典雅莊重。走進去,將皇帝與正與一人低聲細語,寧無憂腳步停了停,並未立刻上前。
那宦官進入殿內通報,很快就聽到皇帝的聲音。寧無憂這才入殿。
“王叔不必多禮。”皇帝起身,含笑著看著寧無憂,又請寧無憂在一旁坐下。
寧無憂坐下之後,站在一旁的謝瑾瑜才向他問好行禮。兩人目光交匯,都只在對方眼中看到諱莫如深的沉靜。
皇帝放下手中幾本奏摺,為難地看向寧無憂,“王叔,今日請你來,朕便是想問問,對於南下出兵之事,該如何處理?”
侍女為寧無憂上茶,茶香悠然飄渺,寧無憂輕緩地揭開茶蓋,茶水清冽,泛起清澈漣漪,茶葉沉浮無聲。
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骨瓷茶杯,映襯如玉。
“皇上若想派兵,便要知曉如今雲南的情況。”寧無憂聲音冷淡,從容不迫,“其一,雲南舊部勢力人數多少,規模多少,由誰帶領?其佔領了雲南何處?”他微微抬眸,“知己知彼,這才能正確應對。”
“王叔所言極是。”皇帝點頭,“這是雲南節度使上奏的摺子,王叔不妨看看吧。”
立即有人雙手捧了皇帝手中的摺子過來遞給寧無憂,寧無憂翻開快速檢視。雲南節度使的摺子的確享盡,將寧無憂所思慮的情況全部寫了進去。最終,還是希望朝廷出兵相助。
“王叔,您看,朝廷派誰領兵南下比較好?”皇帝問道。
寧無憂闔上摺子,重新交給皇帝,抬眼看了看謝瑾瑜,“難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