挪動,所以就留在這裡養傷了。”
答非所問!
木梓衿眯著眼睛,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裝傻,只見他還是一副水火不侵的模樣,便知道自己再問下去也是無意。她抿唇,垂眸無聲地看著他。水榭之上清風徐徐,將她廣袖衣袂吹起,雖然無聲而立,卻讓人有種壓迫感。
寧浚與她對視了一眼,用手摸了摸袖子,“你可以告訴我棺槨失火的原因了吧?”
木梓衿無語看天,沉吟了片刻,轉身離去。
朝堂之上,的確再捲風雨。雲真公主的棺槨失火,再起波瀾,先帝駕崩之前的預言再次重提,步步緊逼,卻又被另外一件事情壓制了下來。
“皇上,雲南節度使上奏,雲南之中發現雲南王舊部,三年來,竟潛伏於城中,重新聚集,前些時日,竟暗中招買兵馬,退居雲南深山之中,雲南節度使派出兵力前去剿滅,竟都……無功而返。”
話音一落,朝堂之上轟然炸開,猶如熱油之中漸入冰水!
眾人看向寧無憂,又交頭接耳,低聲議論。
騷動起伏的聲音之中,寧無憂不動聲色。卻依舊聽聞不少聲音傳入耳中,數年前,是他親自帶兵南下平藩,並將雲南王的頭顱砍下,懸掛於城門之上,三天三夜。那一年,他平定雲南王,功不可沒,戰功赫赫,是天下人敬仰的楚王。而如今,雲南王舊部重集,首先遭到懷疑的人也是他!
議論聲中,寧無憂聽到有人對他當年平藩的質疑,甚至已將奏摺寫好,將先帝預言與楚王謀逆聯絡起來,再加上如今雲南王舊部重現,寧無憂所遭受的質疑越發嚴重。
皇帝高坐於龍椅之上,低垂著臉和眼睛,寬大逶迤的衣服將他周身包裹的威儀肅穆。他冷眼看著朝堂之上議論紛紛的大臣,又看看站在一旁安靜而立的寧無憂。
將近一年了,從他登上皇位,除了休沐之外,天天天不亮就坐在這個地方,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。一開始,甚至有段時間,他想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坐在這龍椅上,更不懂得如何處理朝堂之事。他惶恐迷惘,不知所措。
直到寧無憂回朝。那個曾經愛護過他,教導過他的王叔,是他父親的親兄弟,所以他待他如至親。他偷偷地用手摸著自己身下的龍椅,冰涼又硬,又寬大,坐著實在不怎麼舒服。可為何,人人都想坐上這個位置?
他眯了眯眼,看向寧無憂,心頭暗暗思索。
如果,當年楚王平藩回京途中,並沒有遇到刺殺,那麼坐在這龍椅之上的人,還會不會是他?
而父皇降下的拿道聖旨?到底是為了將楚王永遠的留在蘇州,還是在暗中保護他?亦或者,是在暗中保護他這個兒子?
帝王之心,深不可測,父皇已經去世,他的心思無法揣度,如今他能做什麼?
試探?還是……永絕後患?
他又看向謝瑾瑜。謝家人如今在朝堂之上,或許也算是有權有勢。那是他母親的母家,自然會支援他。
十二道旒之下,掩住皇帝年輕的雙眸,他目光掃過底下的人,看著人頭攢動,忽然開口道:“既是如此,眾愛卿以為雲南王舊部之事該如何處理?”
立刻有人執笏上前,行禮道:“皇上,雲南節度使上奏,希望朝廷派兵支援。藩王舊部,可大可小,但涉及皇家顏面,可涉及江山,不可小覷。”
“臣附議。”
“臣附議……”
立刻有人緊接著上奏,皆是同意朝廷派兵鎮壓的。
皇帝看了看底下的人,又問:“既然如此,各位愛卿誰願意帶兵南下?”
朝堂之上立刻安靜,剛才上奏、附議的人個個面面相覷。
寧無憂冷冷地勾了勾唇,長身玉立,清貴如竹。
朝堂之上再一次議論之聲起伏而來,眾人面面相覷,最終依舊沒有討論出個結果來。
寧無憂看著日影姍姍移動,殿堂之內,燈火明亮剔透,突然一道身影從人群之中走出來,在人群空曠的光滑地面上拉出一道長長的黑影。
那人慷慨陳詞,痛訴楚王罪狀,其一,因太傅與尚書令大人,烈火焚身,是以先帝預警!先帝臨終之前,曾有渾天監預言,楚王回京,江山易主。故而先帝在臨終意識混亂之際,留下硃砂絹帛,以烈火之狀,警惕眾人。且先帝在臨終之前,降下聖旨,命楚王留在蘇州修養,重傷未愈,不得回京,這豈不證明,先帝早已有了疑惑楚王之心,並不願意讓他回京,而是將他困在蘇州!以免楚王帶兵回京之後,危及江山社稷。
話音一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