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後再過府拜訪。”
楊瑛是何等通透之人,杜景文攜著御賜的人參到訪,說明皇帝已經首肯了這門親事,只不過出於尊重崔家,派他來詢問梓央的意思。再加上最得皇帝寵愛的承歡公主同來,以皇上對這位公主的寵愛,以後洛王和崔家都少不了聖眷。
楊瑛滿意地笑道:“那就等殿下回京,咱們再共商要事。”
杜景文知道楊瑛這算是默許,心滿意足地登轎離去。
等他們的轎子走遠之後,崔梓央收起嬌羞的面容,微微側頭看了母親一眼。
“梓央,你想說什麼?”
“母親可是把我許配給洛王殿下了?”
“這有何不好?”楊瑛一字一句地說,“不僅是洛王需要我們崔家,我們也需要洛王,你明不明白?”
“明白,所以女兒沒有回絕他。但女兒心裡,始終放不下那個人。”崔梓央哀聲道。
楊瑛摸了摸她的臉頰,語重心長地說:“我的傻女兒,你記掛他又有何用?崔家的女兒,勢必要做貴人的。太子娶了楊修之女,衛王一向戀慕出雲郡主,眼下若要保住崔家的基業,只有依附於洛王了。梓央,你時刻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。”
崔梓央抿了抿嘴,眼波流動,卻終是說不出一個字。
☆、秋收定情(修)
秋收節這日,是杜景文離京的日子。一大早,官道就被肅清,兩旁的酒樓食肆裡也是座無虛席。
蘭君戴著幃帽,尋了大堂的角落裡坐下來。三七熟稔地點過菜,就聽臨近幾桌都在議論杜景文。
三七給蘭君倒茶,低聲道:“沒想到一夕之間,洛王殿下又成了京城裡炙手可熱的人物。聽洛王府的老管家說,有好幾個大臣送了拜帖,還有意與殿下結親呢。”
蘭君接過茶喝著,不鹹不淡地說:“一群勢利眼。”
“來了,洛王來了!”不知道誰叫了一聲,堂上眾人全都蜂擁向門口觀望。
陽光下,一騎黃鬃駿馬當先,馬上之人穿著銀色的鎧甲,英姿勃發。他的臉瘦削,卻稜角分明,眼眸柔中帶剛。馬蹄踏在官道上,發出沉穩有力的聲響,道路兩旁雖偶有議論聲,但誰都不敢高聲喧譁。
一列軍隊井然有序地跟在他身後,踏著一致整齊的步伐,卻毫無一絲雜音。
“哇,洛王殿下原來如此英俊。”蘭君身旁的一個姑娘小聲嘀咕道。
“可不是,穿盔甲的樣子簡直迷死人了!”另一個姑娘無限嬌羞,“他,他看過來了!”
杜景文字來只是隨意地一瞥,看到人群中有個戴著幃帽的姑娘輕輕向自己揮手告別。他一眼認出蘭君,報以微笑,引得蘭君身旁的幾個女子驚叫連連,以為這笑容是衝著她們。
就在軍隊要從蘭君面前經過的時候,人群中傳來一聲低呼:“殿下!”聲音雖嬌弱,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見。
杜景文幾乎是下意識地勒住馬,抬手命軍隊暫停。
蘭君朝喧譁的地方看去,只聽一個少女高聲呵斥阻攔計程車兵:“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是誰,竟敢阻擾!”
說話間,一個身影已經從士兵的手臂下鑽過,徑自向杜景文走去。
道旁眾人譁然,清道計程車兵要去拉那擅闖者,卻被杜景文喝退。他手腳利落地跳下馬,徑自走向那人,情緒微微有些激動。
蘭君看向那人,沒想到竟是崔梓央。她著丁香色素染的半臂,紫色的齊胸襦裙,髮髻邊簪了一串紫色的珠花,耳上是翡翠的水滴狀耳環。容顏姣好,氣質出塵,眉眼間有一股寵榮不驚的淡定。她立在道上,只往前幾步,眾人卻看到洛王幾乎是飛奔向她。
圍觀百姓驚歎,有人念道:“纖指若蘭透骨香,凝眸似水剪心愁。”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。
“你怎麼來了?”杜景文喜出望外。
“得知殿下要去古州,民女特意去京郊的廣月庵求了平安符回來。因為日程太緊,險些錯過了,這才上街攔截,唐突殿下之處,還望殿下不要怪罪。”崔梓央拿出一個黃色的菱形狀東西,底下打著一個小巧的同心結,遞給杜景文。
杜景文欣喜地接過,收進貼身的地方:“謝謝你梓央,要你費心了。”
“哪裡的話,願殿下凱旋,梓央靜候佳音。”崔梓央說完,也不拖泥帶水,轉身讓開了道。
杜景文翻身上馬,帶著軍隊繼續前行,經過崔梓央的時候念念不捨地看了一眼,而後就再也沒有回頭。
蘭君只覺得神奇,前幾日在崔府看這崔家小姐對七哥還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