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副淡淡的模樣,今日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贈送平安符和同心結。這樣一來,等同於宣告了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,那些妄想跟七哥結親的人都得打退堂鼓了。
杜景文離開之後,官道復又通行,集市上逐漸熱鬧起來。秋收節傳統的一個活動就是戴面具,逛廟會。那些面具有的做成家禽的模樣,有些做成穀物蔬菜的模樣,寓意六畜興旺,五穀豐登。
蘭君挑了個羊的面具,三七挑了個馬的面具,戴上之後,互相嘲笑了一番。
廟會囊括了雜耍,各地美食小吃,買賣集市,盛況空前。
杜蘭君買了糖葫蘆,一邊吃,一邊逛攤子,聽到身邊兩個戴著面具的人說:“前面那個攤子太厲害了。我連續賠了一貫錢,就是猜不到他說的是什麼。”
“是啊,那題目真是太古怪了,從來沒聽過。”
蘭君走過去問:“兩位小哥,你們在說什麼攤子?”
“哦,前面有個人擺了攤子。說只要猜出他所描述的東西,就可以拿走他的獎品。反之如果猜不出的話,一道題是五文錢。那題目太奇怪了,一大群人圍著看了半天,都沒有人知道。”說話的人邊嘆氣邊搖頭。
蘭君來了興致,拉著三七往那人所指引的攤子擠過去。那攤子裡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人,還有人在高聲念題目:“此物長在邽山的洋水裡。有雙翼,叫聲猶如鴛鴦。平時輕易不出現,一旦在哪裡出現,哪裡就要發大水。”
“邽山?洋水?從沒聽過。”蘭君皺了皺眉頭,奮力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頭。眼前只是個簡單的小攤子,桌子上擺著一些精巧好玩的物什。攤主是個約莫四十出頭的男子,書生打扮,正喜滋滋地望著眾人:“還有人要來挑戰嗎?答對五題,這桌子上的玩意兒就可以任意挑選一個拿走。不過我估計今日是沒有人能拿走咯!”說著,他掂了掂沉甸甸的錢袋子,臉上笑嘻嘻的。
又有一個書生舉手道:“我來試試!”
攤主請書生坐下,郎朗念道:“陰山中有一種野獸,形狀像野貓卻是白腦袋。它發出的叫聲與‘榴榴’相似,人飼養它可以闢兇邪之氣。”
眾人皆陷入沉思,偶有幾個人低聲議論了一番,還是沒有人知道個所以然。挑戰的書生甘拜下風,交了五文錢退場。攤主又接連問了幾次,都沒有人再敢上去答題,他便哼著小曲準備收攤子了。
圍觀的人悻悻然地散去,蘭君想,要是師傅在就好了。以師傅的博文廣志,定能殺殺這攤主的銳氣。
“這位兄臺,我們不如來玩大的。若我能連答上來十題,你可否把今日所賺取的銀子都予我?”人群之外傳來一個聲音,本來要散去的人群紛紛停住腳步。只見一個戴著白菜面具,身著青布長衫的書生走過來。他人很高,卻也很瘦,抬起手來,指節清晰。
蘭君訝然地捂住嘴巴,攤主已經咬牙道:“若你答不出來呢?”
“條件隨你開。”男人斂衽坐下,自有一股氣勢:“你剛才所說的都是取自《山海經》裡描述的神獸,我倒背如流。若你不換本更偏門的書,恐怕我會很容易答上十題。”
蘭君早已經認出了這男子是多日未見的謝金泠,正按耐住滿腔的興奮要走過去,謝金泠卻微微抬起手製止她,仍是凝視著攤主。攤主有些心虛道:“我,我今日不做生意了。”
“縱觀這秋收市集之上,雖然什麼樣的攤子都有,但大夥兒不是靠才華本事,就是憑藉自己的辛苦勞作來賺錢。你拿了一本稀有古籍來行騙,卻以為奇貨可居。要知道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的道理。”謝金泠一席話,說的攤主面紅耳赤,急忙收拾東西灰溜溜地走了。
***
京城並不繁華的小巷盡頭有一家麵館,招牌不醒目,店面也不大,只能容三四個人入座。
蘭君狼吞虎嚥地吃麵,不時看看坐在身邊的男子,含含糊糊道:“師傅……你怎麼回來了……也不提前打聲招呼……”
謝金泠正舉杯飲茶,睇了蘭君一眼:“食不言,寢不語。”
蘭君乖乖地閉了嘴,悶頭大吃。這家麵館的店主是張老漢,耳朵聽不見,做面的手藝卻是一絕。他的妻子張婆婆是個啞巴,兩個人共同撫養著一個痴傻的兒子,生活很是清苦,麵館的生意也不是很好。
張婆婆來添茶水,蘭君伸手誇讚道:“老爹的面越做越好吃了。”
張婆婆微微一笑,打了幾個手勢。
蘭君看不懂,望向謝金泠,謝金泠解釋道:“婆婆說老爹知道你吃得這麼香,心裡頭也很高興。”
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