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過神來。
「我不認為。」
我連忙藏起表情。
「你說謊!你明明就用可怕的表情看著我,那是懷疑的眼神。欸,你認為是我殺的吧?」
「……不認為才怪。」我老實回答。「妳生氣了?」
「沒有。要是立場顛倒,我也會這麼想。我很可疑,可疑過了頭,對吧?牛男遊戲的命中率高得離譜,還發現了倉友老師的屍體;再怎麼想,牛男都是我,是不是?」
「很遺憾,我的確這麼認為。」
「但不是的,我不是牛男。」町井將仙貝送到嘴邊。「我不是。」
「真的不是町井做的?」
「光憑一個小女孩,怎麼可能用哪種方法殺人?」
「說不定有共犯。」
「誰?」
「不知道。」
「我才不認識牛男那種怪人!」
「對不起。,
「別道歉,要道歉的話一開始就別那麼說。」
「欽,真的是預知嗎?」
「不知道!我才想問呢!我到底怎麼了……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為什麼會猜中?我完全不懂……」
町井的臉色由土色變為紅色,偌大的雙瞳垂下沉重的眼淚,劇烈的嗚咽如浪潮般襲來,她開始抽泣。家人哭泣的表情我看過好幾次,所以我知道她是真的悲傷。町井打從心底害怕,自身體中心發顫、哭泣。
……不是嗎?
町井不是牛男,和牛男也沒關係?
那就是預知。
町井擁有天方夜譚般的能力。
不可能,太匪夷所思了。但她的淚水卻是貨真價實的—在我眼前嗚咽的女孩是真的痛苦著,這是無庸置疑的事實。我對幸福遲鈍,對不幸卻極為敏感:逃避生活、放棄人生、否定日常……懷有這些負面情感的人,我一眼便能看出來。因為我是看著媽媽、看著爸爸、看著妹妹、看著自己長大的,看著各人的人生與各人的不幸長大的。
町井正在哭泣。
我不願再見到任何人流淚。
「町井!」
我將手放上町井的肩頭。
町井驚訝地抬起頭。
「町井,妳現在覺得不幸,對吧?妳覺得非常不幸,對吧?妳覺得這世上絕對沒人比妳不幸,對不對?因為太過不幸,頭腦一片溷亂,對不對?小,我不是住責備妳,別誤會。妳的心情……我懂。別露出那種表情,我懂,因為我也一樣,也曾因太過不幸而一片溷亂;雖然來這裡以後已經不再這樣了,但在九州時很嚴重……總之,我懂得『不幸』的意義。町井,欸,町井,欽、欵,町井,妳不知道該怎麼辦,對吧?妳完全不明白該怎麼脫離這種狀態,對吧?我教妳,首先要找出自己的負面部分,也就是自己變糟的根本原兇,並承認它;以町井的情況來說,就是預知。妳不能逃避這一點,必須承認它。下一個階段,就是將不幸轉為力量,肯定能預知牛男的自己,換個角度去看事情;這麼一來,妳看,妳的人牛就充滿光明瞭!妳想想,能預測牛男的動向,代表妳是安全的,能保護朋友、協助警察,還能上電視,很棒啊!多虧了牛男,多虧能預知牛男的動向,妳能做到許多以前做不到的事,太棒了!太幸福了,恭喜妳!」
我滔滔不絕地說完後,便將牛奶一飲而盡,卻仍無法冷靜:於是,我粗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