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的毛巾再度放到她的額頭上。町井緩緩地閉上眼睛,又說了句對不起。
「妳現在的感覺如何?我媽去工作了,不在家,我不知道藥放在哪裡……」
「沒關係、沒關係,躺一會兒就好了,我只是有點頭暈而已。嗯,我很健康,超健康的!」
「可是妳臉色很差耶!妳知道嗎?」
「我的臉看起來那麼思心嗎?」
「我沒說妳的瞼思心啊!」
「可能真的瘦了一點吧,町井摸摸臉頰。「因為我什麼都沒吃,
肥、減肥!」
「……妳是來找我談牛男的事吧?」
我問道。
町井的表情僵硬起來,垂下了眼。
一直躺著。唉呀,減「哥!」
背後傳來妹妹的聲音,聽來有些尖銳。
我支撐町井的背部,扶她起身,要她先到我的房間去。町井步履蹣跚地走進房裡。
「哥的朋友是女生啊!」
「妳這話可怪了,朋友不能是女生嗎?」
「可以啊!」
她露骨地彈了下舌。
「幹嘛那種反應?不必生氣吧!」
「哥,現在不是和我聊天的時候吧?你的朋友還在房間等你,快去吧!你要拿零食和飲料去也行,但拜託拿牛奶和仙貝就好。柳橙汁和爆米花才不給你們。」
妹妹背過身去,開啟電視。她似乎完全生氣廠,我連叫了幾次都不回應。我吞下嘆息,將牛奶及仙貝放上餐盤,走進自己的房間。
町井規規矩矩地坐在坐墊上,見我端廠牛奶和仙貝來,便笑著道謝—那是町井一貫的柔和笑容,但依舊面如土色。
「大家都還好嗎?」
「當然。」我咬了口仙貝。「啊,別客氣,吃點心吧!」
「謝謝。不過,呃,牛奶秈仙貝的組合好像有點難以下嚥耶!」
她困擾地微笑著。
「哦……等一下我拿水來。妳打算什麼時候回學校?」
「下星期。」
「是嗎?那就好。發生那件事以來,妳完全沒露臉,大家都在擔心呢!」
「有件事拜託你,我來這裡的事,別告訴大家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拜託!」
認真的表情。
「思,好啊!」
「絕對不能說喔!絕對、絕對、絕對!」
「是秘密?」
「對,秘密。」町井點頭。「我們兩個人的秘密!」
我也點了頭。事到如今,多增加一個秘密也成不廠多大的負擔。
「來,這你拿著。」
町井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了件物事交給我,是個黏得極為牢固的信封。
「這是?」
「我沒同意之前,不能開啟。」
「規矩還真多耶!」
「對不起。」
「不,我不是那個意思。對不起。」膽小的我立刻道歉。「那妳找我有什麼事?假如是要談牛男的事,不必找我,找其他人不是更……」
「不行!這件事我絕對不想讓橫山還有其他人知道。假如讓他們知道,可能連朋友都當不成,可能就玩完了……
換句話說,之所以選上我,是因為和我最沒交情,感到憤怒,這是理所當然的判斷。
「妳「不想被知道」的,是預知的事?」
即使就此一刀兩斷也無所謂。我並未
「大家真的覺得那是預知?」町井抬起臉來。「不認為是我殺了倉友老師?」
「沒人這麼認為。」
「不認為我是牛男?」
「沒人這麼想啦!」我以沉著的聲音回答,以安撫她。「町井是牛男?太荒謬了。」
當然,倘若只論可能性,倒不難做出町井是牛男與牛男有關的推測。
而持有這種看法的……便是我。
預知的說法根本是天方夜譚,但町井卻絲毫不差地猜中了牛男的犯桉日期及犯桉地點。
這代表什麼?
答桉很簡單,她早就知道了。
這個看法極為自然,不是嗎?拿預知這種漫畫世界的產物來解釋,才是不自然。
我突然想道:若是現在逼問叮井,她會作何反應?拼命裝蒜?一再強調她是憑預知得知,並非事先知情?
「你認為是我殺的吧?」
町井的低喃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