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著妹妹。
妹妹也凝視著我。
別這樣!
會有什麼後果,
妳不明白嗎?
我把袋裝零食扔向妹妹,逃也似地離開客廳,進入自己的房間。
關上門。
書桌上放著倉友老師的頭顱。
……啊?
別這樣!
我不懂,
為什麼?
為什麼會有頭顱?
這種東西為什麼會在這裡!
溷亂加上了溷亂,碾壓似的頭疼侵襲著我。我不懂,不行,我完全不懂。這份意義不明太過強烈,甚至變得頗為有趣。我發出了黏稠的笑聲。傷腦筋!這還真有趣!如此亂七八糟、荒誕不經,啊!太有趣了!
「笑著矇騙自己啊?」
腦中的朋友突然出現了。
「才不是,我並沒矇騙什麼。」
我出聲主張。
「平時謊話說太多,會不會偶爾忘了撒謊?」
才沒有。
我沒有撒謊。
因為我無法撒謊。
我一向誠實。
所以……剛才才逃離妹妹啊!
我看著倉友老師的頭顱。
睜大的眼睛與乾燥的舌頭,蒼白的肌膚上處處浮現一陌漬般的痕跡。或許是因切斷面大量出血之故,整體顯得乾洞,宛若電視上看過的外國工藝品。唯一留有生前影子的,便是那隻眼帶;假如少了它,我應該認不出這個物體便是倉友老師。
倉友老師的頭顱放在我的書桌上。
不過,現在這種事無關緊要。
我得設法安撫妹妹。
安撫妹妹?為什麼要安撫妹妹?
和妹妹……?
啊……為何我會動這種念頭!
責任並不在我。
興奮狀態毫未冷卻。呼吸急促,身體沉重,頭腦變得敏感,對氣味過敏,痛苦不堪。這是毒素,毒素時間開始了。骯髒、見不得人、充滿罪惡的毒素時間。我一面揮汗,一面反覆呼吸。最好瘋狂而死,最好儘早終結,死於熱氣燒灼,終結於毒素侵蝕。
我靜靜地邁開步伐。
「加油,你得加油。」
朋友愉快地笑道。
我抓起衣櫃上的褪色牛玩偶,放進衣櫃中:同一瞬間,朋友的笑聲立刻消失了。
接著我朝倉友老師的頭顱伸出手,扯下眼帶。
如新聞所言,裡頭沒有眼球,而是個幽暗的洞穴。啊!太好了,這東西太好了!
我連著內褲一併褪下褲子。
宛若蓓蕾般的兒童性器。
我的小性器奮力地充血變紅,一面散發毒素,一面滾燙地勃起。慾望連結了腦袋與性器,我已經無法忍耐,無心忍耐:無法阻止,也無心阻止。我將性器插進洞裡,急切地擺動腰部。
5
隔週星期六晚上八點,町井來到公寓。
「你好。」
她的面容憔悴。
「怎麼了?這種時間來找我……」
「因為我二疋得馬上見到你。」
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?」
「不是的,對不起。」町井軟弱無力地微笑:「對小起,真的對不……」
她身子一軟。
「町井!」
我反射性地抱住她。她似乎昏迷了,我立刻叫來妹妹,兩人合力把町井搬到客廳:我從寢室拿了自己的棉被來,讓町井睡在上頭。
她的瞼色更加惡化,面如土色。我觸控她的額頭,微小的汗珠帶著些微的熱度。我弄溼毛巾,放到町井頭上。
……話說回來……
身體狀況這麼糟,為何還跑來找我?我完全猜不出町井的目的。說歸說,肯定和牛男有關。
會是什麼事?
因為恐懼自己的預知而來商量?
因為恐懼自己的犯罪而來自白?
無論是哪種情形,都沒有我出場的餘地,該去向關係更加親密的橫山等人傾吐才是。
我一面如此想著,一面換了幾次毛巾後,町井醒過來了。
「妳醒了?」
「……咦?我怎麼了?」
「妳昏倒了。」
「啊!對不……啊,奇怪?」
町井連忙坐起上半身,但似乎使不出力,立刻又倒下。我要她別勉強,將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