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門,絡繹不絕,若是路德夫人尚在,為人玲瓏剔透的她倒是能與之周旋,但現在只剩下路德偵探一人,他被『騷』擾的煩不勝煩,左右無法,乾脆再次拎起行李,跑到南方真的度假去了。
然而菲利普·路德又不是個能清閒的『性』子。南方鄉村生活節奏緩慢、氣氛及其祥和,沒有酒吧,沒有忙碌的工人和商鋪,路德在鄉下躺了不到三天,就覺得自己完全躺不下去了。路德給倫敦的朋友用看似隨意的口音寫了封信,他又耐著『性』子虛度了近一週時間,收到了一封來自於倫敦警局的電報:“有案子,速速歸回來。”
——這可不是他呆不下去自己回去的!
拿到電報後路德立刻收拾東西回到倫敦,找到給他發電報的威爾遜警探。
菲利普·路德在認識路德夫人之前,也是一名破案效率極高的倫敦警察。當時年輕氣盛,路德和這位威爾遜警探又年紀差不多,兩個人剛剛認識時一直是競爭關係,常常針鋒相對。但伴隨著年紀增長,二人紛紛成家,針鋒相對也變成了惺惺相惜,反而成為了朋友。
之後路德因為一件大案和蘇格蘭場上頭的人出現了矛盾,憤而辭職,成為了一名私人偵探。威爾遜警探則步步高昇,坐到了舉重若輕的位置上。但這並沒有影響二人的友誼,相反地,因為路德不是體制內的角『色』,和威爾遜警探掌握蘇格蘭場警察應有的資源,兩個人相互幫助,互為補充,反倒是一起合作解決了不少案子。
這次再次見面,威爾遜警探見到路德就忍不住爆笑出聲:“去南方度假,我和老同事們打了個賭,你要是能待過兩週他們就要請我喝酒,這下可是請定了——你不是真以為自己能在鄉下虛度時光吧,路德?你到底怎麼想的!”
路德:“……”
見老友很是無語,威爾遜警探倒是也沒蹬鼻子上臉,他只是笑著拍了拍路德的肩膀:“既然你的目的在於躲避記者和小道流言,去鄉下真不如去國外。我這裡剛好有個涉及到多個國家的案子,你要不要看一看?”
路德和威爾遜警探打了幾十年交道,自然明白沒那麼簡單的好事。他無動於衷地挑了挑眉:“涉及到多個國家的案件,輪得到你們蘇格蘭場管?”
“確實輪不到,”威爾遜警探說,“只是多個國家中包括大不列顛。他在英國乾的事情自然要蘇格蘭場管了——再說了,國外的事情輪不到我來管,你這個私家偵探去管,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,”路德終於抓到了反擊的機會,他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,“所以蘇格蘭場現在已經淪落到僱傭私家偵探工作了。”
“蘇格蘭場不會僱傭你,”威爾遜警探也不生氣,“但丟了錢款的銀行和資本家巴不得要僱傭你呢。”
銀行和資本家?
話說到這兒,路德偵探明白了大概:“還是一樁金融案。”
威爾遜警探這才收斂了笑容:“準確地說,是一場跨國金融案。”
因為合作關係,所以威爾遜警探先負責中間牽線,讓路德先行接觸開銀行的資本家。受害者在得知威爾遜警探請來了菲利普·路德之後自然二話不說答應僱傭他追查此案,接著威爾遜警探才將卷宗交給了路德。
拿到卷宗之後,菲利普·路德才終於知道為什麼威爾遜警探要將案子交給自己了。
案件主要涉及英美兩國多家銀行,甚至在歐洲的幾個私人銀行也有所牽連。總之就是要查起來,不僅是跨國的問題,還要在多個銀行和資本家之間周旋,更遑論當地的『政府』和警局。要是由『政府』人員出門查案,免不了會引起很多麻煩,還是交給菲利普·路德這樣體制外的人調查最為合適。
而目前英國警方掌握的訊息有限,只有一點很明確:那就是他們要抓的是個偽造支票的大盜,主要在英美兩個國家流竄,冒充不同身份不同國籍的人,拿著假支票到各地的銀行空手套現款。
路德向蘇格蘭場索要了關鍵證物——假支票。
不得不承認,這假支票做的出神入化,說以假『亂』真都是在貶低他。當時銀行的老工作人員將支票交給警察時甚至說,他們要抓的這位金融罪犯不是在做假支票,他做的就是真的。事實上也是如此,若不是銀行和銀行之間發現賬務記錄對不上,根本就不會發現存在此事。
特別是十九世紀的銀行又不聯網,各地的交流還依靠電報信件,一旦跨國,這人是真的不太好抓。
而這都還是次要的。
重要的是,他的假支票上寫著的可不是同一個人的名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