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的。”
是該去的,便是裴真不說,韓烺也該去。
老太君不似他爹和那群本家親戚,那可是將韓烺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人。若不怎麼叫“小豆子”呢?
韓烺三歲中了天花,燒得人事不省,連大夫都不敢接手,眼看著孩子要完了,方氏抱著他直掉淚,是老太君把他接到了自己的住處,說起個賤名就能活命了,想著既然是痘,便要以豆制痘,就叫小豆子,還讓全家上下都來喊這個名字。
也不知是哪裡來的效用,還是真真嚇跑了天花,第二日小豆子就退了燒,慢慢好了起來,在老太君房裡養了些日子,比沒病時還精神百倍!
這麼多年,即便是韓烺離家出走,同他爹相見不認,到了老太君臉前,總是少不得規規矩矩聽她老人家喊一聲“小豆子”的!
家有老人,是福氣!
韓烺點點頭,按住了她的手,“夫人說的極是。”
......
一場雨落下,有那急著等著穿新衣的人,便把小襖徹底除了去,穿了新作的夾衣,行動自然,瞧著也苗條。
梅花衚衕,史氏換上她那桃紅色繡柳葉的夾衣,配了條碧色馬面裙,挺著身子這麼一站,一旁的丫鬟連忙湊上來,“大奶奶哪裡像膝下有兒有女的人,同剛及笄的姑娘家真真一樣!”
丫鬟嘴甜,史氏雖然啐她偷了蜜吃,卻仍是笑得開懷,櫻桃小嘴這麼一揚,活像壓扁了的櫻桃。她吃了一口茶水,問起丫鬟來,“侯府怎麼說的,果真只辦家宴了事?”
丫鬟說是,“咱們太太和三太太又去問了,侯爺沒見,還是原來的說辭,說老人家年紀大,不興大操大辦的。”
侯府沒有女當家人,大操大辦就要請了本家的大太太、三太太幫忙,不用大操大辦便用不著請這兩人,兩人自然也沒了油水。
史氏瞥了瞥嘴,“平日裡孝順得緊,到了壽辰反而捨不得出錢!還不是要給他兒子留著!”史氏沒指名沒道姓地說了兩句,越說氣越不順,嘲諷道,“沒見過哪個當爹的這麼窩囊性兒,縱著兒子騎自己頭上,若是咱家大爺敢,公爹還不撕了他?!”
她說到自家丈夫,想起他跑前跑後為侯府辦事,到頭來也不過比管事體面些,和人家忤逆上天的兒子,一點都不能比,更是恨聲一哼,“這又娶了媳婦了,待到那唐氏生了兒子,豈不是更沒咱們一席之地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