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安排好了所有,深吸兩口氣,進了宮。
......
皇位一代一代傳下來,早朝卻一代一代傳沒了。
到了今上,早朝不過每旬一次,平日裡再沒有辛苦勤政的習慣,尤其皇上這些年痴迷尋仙問道。
年初因為通道錄司張正印,欲在山西建無極長春觀,誰知那張正印竟為人所害,無極長春觀尚未開工便遭遇地震,實是不詳。
早就想阻止的文官可算找到了由頭,紛紛上奏規勸,皇上被他們一人一口唾沫噴的動彈不得,只得作罷。只在宮中勤加修煉道術,以圖長命百歲,便也更不上朝了。
查祺今日並不當值,他手下徒子徒孫無數,便是近身伺候皇上,也有下邊的人搭把手。
他在宮廷裡有個十分體面的下處,此時剛起身喝了口雲南的貢茶,沒來得及舒活舒活筋骨,小太監來回了話,“乾爹,錦衣衛指揮使韓大人一早進宮來了,正等著皇上召見呢!”
查祺眼皮沒來由跳了一下,“他來做什麼?”
“回乾爹的話,兒子問了,韓大人半句旁的都沒有的,也沒聽著風聲。”
查祺心下有些不安。
前兩任錦衣衛指揮使都沒有這位一般,從不按套路出牌。這個韓烺六親不認。他不認老父,另府別居,前些天還剛處置了梅花衚衕的族伯,那可是沒出五服的長輩!
不知道他今天突然進宮所為何事?
他不是一直在挖火梅教的根嗎?
那火梅教雖然替自己送過些人來,但都被他斬得一乾二淨,韓烺再查,應該也不會同他有關係。
這就是個瘋子,約莫是上半年,詔獄裡的人都被他處決淨了,現在又閒了!
查祺這麼一想,心裡放下一點,心道且讓他瘋去,一個瘋子,皇上還能如何真的看重?
查祺不再理會,本想著過一兩刻鐘韓烺從皇上處出來,再打聽一番。
誰知一兩刻鐘過去,韓烺非但沒出來,還陸陸續續傳了不少人進去。
他這才覺得不對,趕忙使人打聽訊息,打聽的訊息讓他心頭一滯。
竟和黃金水有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