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祺慌了一下。
黃金水?韓烺怎麼會查到黃金水頭上去?!他都查到了什麼?
這些一時間已經弄不清楚,可是查祺心臟砰砰跳。
韓烺若真捉到了黃金水,會不會將他也拖出來?!
畢竟他做的事,黃金水知道近半!
查祺一想就十二分地不安,他連忙叫了人,偷偷去給黃金水傳話,讓黃金水立刻跑。
韓烺既然沒有任何動作,突然就去皇上面前告發,證據齊全,怕是早就盯上黃金水了!
黃金水這是要栽了,沒有翻身餘地,此刻唯有逃跑,或許還能逃得一命!
對於他而言,只要黃金水不被錦衣衛捉去,他的事便也不會輕易暴露。
查祺吩咐了人無論如何必須通知黃金水逃跑,但是事情要做的極其隱蔽,萬不要被人發現。吩咐過後,他飲盡一杯茶水,去了御書房,皇上見韓烺的地方。
只是他剛到,遠遠地就瞧見又太監打簾,韓烺退了出來,那年輕的錦衣衛指揮使剛轉過身,就同他眼神對了個正著。
查祺眼皮又是一跳,不動聲色,快走上前去,一如從前恭敬和善。
“韓大人一早進了宮,竟也不同咱家說一聲,當差的不乏笨手笨腳的蠢笨貨,也不知有沒有把韓大人伺候好嘍?我這邊得了信親來看,不想韓大人又要走了。”
“萬不敢當,韓某是個粗人,哪勞內侍親自來瞧?韓某還有差事在身,查內侍留步。”韓烺同平時一般,說起話來不冷不熱,一副不想打交道的樣子。
查祺有些猜不透,這韓烺要辦黃金水,到底和自己有沒有關係,單看他這樣子,似乎對自己和平日沒有差別,可這個關頭,查祺心裡的不安,讓他難以像平時對待韓烺一樣,客氣兩聲便過去了。
查祺輕笑一聲,向前靠近韓烺半步,“這是怎麼了?出事了?皇上那邊,昨兒還好好的。”
韓烺見他探聽訊息,心下冷笑,面上不表,只搖頭,作一副無奈狀,告訴查祺,“是六扇門,馮餘兩家的後人揭發了當年的事,黃金水這個門主,做不得了!”
查祺連忙當作不知道,呀了一聲,“怎麼會這樣?黃金水竟有這樣遮天蔽日的本事?!”
他問這話,是想間接探聽出,韓烺可有得到什麼其他線索,然而韓烺嘖了一下嘴。
“眼下還瞧不出來他與何人串通,不過,待拿下黃金水,必然要審個一清二楚!”
韓烺說著,又嘖了一下嘴,嘀咕一聲,“有的忙了......”
查祺見韓烺朝自己拱手要走,滿腹心思卻不好再問什麼,只得佯裝震驚的嘆了一句,鬆了韓烺離去。
韓烺前腳一走,查祺立時轉身找人打探韓烺到底說了什麼,另一邊進了御書房,察看皇上的意思。
一番查問下來,竟和韓烺同他透漏的並無二致。
這是,韓烺並沒有對他起疑的意思?
查祺微微定了定心,眼下最最要緊的,是黃金水能順利逃脫,哪怕自己多助他一臂之力,也無妨!
萬不能讓黃金水,稀裡糊塗將他咬了出來!
彼時,黃金水剛接到查祺的傳信。
晴天霹靂。
“完了......”黃金水一下坐到在了交椅上。
這是他所有椅子中最好的一把,前朝宮中流出的古董,他便是坐下都不會使勁,擔心古董折損了壽命。
今日,他什麼都顧不上了。
顧不上前朝古董,顧不上賬冊缺頁,顧不上田產減收,顧不上金銀折損......他從一個連衣裳都穿不上的漕幫小子,混到六扇門門主,把江湖玩在他股掌之間,這麼多年,他在驚險中順風順水,一切他想要達到的,全都達到了!
他只能這坐擁金山銀山、號令群雄、流芳百世,怎麼會突然倒下,連一點跡象都沒有?!
這些年一步一步走來的場景在腦中飛快地轉,馮家餘家被他耍的團團轉,被他一網打盡的場景不停地浮現。
黃金水一下站了起來。
餘家馮家都能被他連根拔起,他只要不死,就有機會再來!
黃金水一下從恐慌中找到了信念,他開啟床頭的箱子,將裡邊的銀票全掖進懷中,提了刀一下躥出門去,目光從後院掃過,一狠心,將頭別開,徑直往後門躍去。
黃金水府邸后街裡菜場不遠,早間菜場人潮湧動,若他能躥進人群,一切都有轉圜!
府裡一如平日,黃金水很快奔至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