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......你?!”
韓烺看著他的夫人一如往常,脊背筆直地站在眼前,腦中從空白變成了漿糊。
可他還是一步上前,將她一把摟進懷裡。
“你受傷了,不知道嗎?!你不覺得疼嗎?!那麼多血!你......我帶你找大夫,找大夫!”
“夫君!”裴真叫住了他,“我沒事,我一點事都沒有!不信你看,我已經好了,不出血了!”
韓烺錯愕地順著她的手看去,她衣襟上的血汙雖多,可被匕首劃開的地方,裴真按過去,“無礙的。這正是我要跟你說得事!”
韓烺更錯愕了,“怎麼回事?怎麼這樣?唐沁突然痊癒,是不是因為這個?!”
他聲音發抖,裴真看住了他。
“你,什麼都知道?”
裴真這一聲問出來,韓烺猛然回了神,看見她詫異的眼神,他忽的瞪住了她,“我都知道什麼?!你瞞我這麼多事,我知道的才有多少?!”
他這聲嘶力竭的委屈質問一出,立場立時翻轉了過來。
裴真被他問得腦子有些混,竟顧不得他如何知道她的身份,顧不得自己好像是被他騙了,伸了手要去拉韓烺。
手伸出去,卻被他一把攥了結實。
“你還有什麼事,是我不知道的,都說出來!”
裴真張口結舌,只是眼角瞥見被相一和效明完全拋下的金澗,往堤下滾去,似是顧不得腿上的疼也要逃。
就在此時,一個黑影忽的躥了出來,裴真心中一緊,見那那金澗的車伕,點腳躍至金澗身前,金澗想他伸手求救,他卻沒救,長刀出鞘,直往金澗脖頸割去。
血噴了半丈高,那車伕在血雨中,施展輕功,往林間遁去。
“怎麼回事?”裴真見事不對,立時要起身追去,只是手腕被人攥得緊緊的,根本掙不脫,“那個車伕......”
韓烺就跟沒聽見一樣,死死瞪著她,“你哪都不許去!哪都不許去!”
......
錦衣衛抓了相一、效明和源香,其餘火梅教眾人被抓獲只是時間的問題。
但是那個將金澗殺死的車伕,身份沒人知道,遁得無影無蹤。
此事暫且被錦衣衛指揮使韓烺拋在了腦後,韓烺抱著他的夫人,說什麼都不鬆手。
“夫君?你鬆開我,我看你嘴唇要裂了,我去給你倒杯水來。”
這話只當是被風吹走了,從韓烺耳邊直接飄過。
韓烺把她緊緊摟在懷裡,好像這人也會被風吹走一樣。
是,他就是怕風把她吹走!
因為她根本不是個人,她竟然說她是古劍蓬萊劍靈,一個靈?!
她因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轉世到了這個人世間,那她會不會也因為不能控制的事情,離開這個世間?!
會不會他一鬆手,她就會變成一顆樹?一條魚?一隻鳥?甚至一陣風?!
韓烺感到前所未有的焦慮和擔心,什麼也不說,就只抱著他的夫人不撒手。
“夫君......”裴真哭笑不得,見他嘴唇被他抿得使力,血珠當真滲了出來,不由道,“韓烺!”
韓烺被這聲喊得恍惚抬起頭來,能指名道姓喊他,怕也就是皇上了。
但是這次不是皇上,是他的夫人。
韓烺雖然恍惚,但是有些事不能馬虎,他很嚴肅,“要叫夫君。”
裴真差點笑出聲,“小豆子!”
韓烺下巴差點掉下來。
這丟死人的乳名,竟被她聽了去,還記了下來!
“為夫真是太縱著你了!”說著一下子打到了她屁股上。
“啊!”裴真吃痛,卻歪著頭問韓烺,“你回過神來了?”
韓烺聽見這話,又將她重新摟緊懷裡,“不許叫旁的,只許叫夫君。”
他提醒了這一句,又開始皺著眉頭思考天道六界,一副如臨大敵的樣。
裴真拍了拍他,見他不理,想了想道,“我不叫夫君,我們沒成過親,你不是我夫君。”
這話可惹著韓烺了,天道六界也不思考了,瞪她,“你再說一遍?!”
裴真毫無懼意,“難道我說錯了?”
韓烺皺著眉頭瞪了她兩眼,忽的將她從腿上放了下來,自己亦起了身,拉著她往外走。
“現下就成親!拜天地!”
裴真被他拉得踉蹌,“現下成什麼親?你這是急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