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在橋前停下,韓烺看著高聲喊他停下的金澗,再看看金澗身旁被人縛住,刀抵在脖頸上的他的夫人。
韓烺半身發麻。
“把武器扔進河裡!讓效明過來!”那金澗高聲大喊,臉上笑得猙獰。
韓烺眼角掃過裴真,不忍多看,唯恐金澗越發拿她性命逼他。
他現在真是一萬個後悔,明明提醒她小心什麼裝可憐的人,卻怎麼沒想到陪著她去看一次,哪怕找人調查一下?
他是覺得她武功高強不在他之下嗎?可再如何,她也只是個年輕姑娘!
韓均把效明拎了過來,效明一眼看見金澗就是大喊,“師父救我!師父救我!我什麼都沒說!”
韓烺恨不能一刀割了他,卻聽見金澗大笑。
“兀那指揮使!你家夫人可什麼都跟我說了!她可說你疼她的很,捧在手裡怕摔了,含在嘴裡怕化了!讓我不要動她,免得惹惱了你!”
韓烺心跳一下快過一下,狠下心不去看裴真,誰料她開了口。
“夫君不要信他!他有意挑釁夫君,夫君莫要中他詭計!我好的很,夫君不用......”
話沒說完就被勒她的女人堵住了嘴。
金澗放肆地笑,前仰後合,“好一個郎情妾意,生死相隨!小美人的命留不留得下,要看你夫君的意思!我說了可不算的!”他又喊,“韓大人!讓效明過來,效明過來,我自放了你夫人,如何?!”
韓烺拳頭攥得噼啪響,“放這個效明過去!我又怎知你說的話,算不算數?!”
“啊!”金澗笑了,“這我卻管不了了!效明不過來,你家夫人就要挨刀子!”
“你敢?!”韓烺怒目圓瞪。
金澗卻招呼了相一,“先割一縷韓夫人的頭髮,給指揮使瞧瞧!”
相一拽過裴真的一縷頭髮,割下一撮,攥在手中揮了揮,直接隨風撒了。
韓烺忍著想殺人的衝動。
這個金澗委實精明!效明在他看來死活都無所謂,重要的是不能落在錦衣衛手上。所以他拿裴真的安好作威脅!
韓烺是被他捏得死死的,只怕多說一句話,下一此割得就不是一縷頭髮了!
“放走!”
韓烺下了命。
割斷效明腳下繩索,效明激動地差點摔在地上,跌跌撞撞地往橋上跑。
金澗滿意得大笑,再一看,卻見那韓烺將腰上繡春刀扔到一旁,也跟了過來。
“你作甚?!”
韓烺兩步上前將效明小雞似得捉了,提在手裡,“我手無寸鐵,隻身而來,以人換人。我要確保夫人安全,否則便將效明扔回去,不能做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!”
他聲音儘量保持冷靜,金澗愣了一愣,哼哼冷笑,轉頭對裴真道:“看來你夫君對你也不是緊張到頭髮絲兒!你以後跟了我如何,美人?”
裴真心裡正想著小豆子好歹還有理智,總算沒被這賊人騙了,當下自不理他,轉過頭去。
她轉過頭去,韓烺卻不由得手下攥緊。
金澗沒有再找理由叫停,那個韓烺只管上前好了,正好讓他瞧清楚,他的夫人生死,就在他一念之間。
免得看錯了弄錯了,倒是發瘋要殺人。
不過說起發瘋,金澗連忙喊了車伕,“通知源香,燒吧!使勁燒吧!”
橋上,韓烺拎著效明一步一個臺階地走了下去,他心裡急,卻儘量不讓旁人看出來許多。
只是下了橋,金澗又下了命令,指了堤壩另一邊的柳樹,“你!往那去!從那邊過來!”
這卻是為何?
韓烺不知道,看了金澗和那個放煙火的車伕,謹慎地用效明擋身往堤上走。
甫一走到堤上,視野開闊,堤壩另一邊的情形全部映入眼簾。
堤壩下邊沒有埋伏的兵丁,但是不遠處的兩個村莊,煙火沖天,熊熊火焰自村頭甚至住宅中衝了出來,韓烺一驚,聽那金澗哈哈大笑。
“韓指揮,知道那是什麼嘛?!”
韓烺緊抿著嘴看了他一眼,金澗瞧他似有不懂,解釋道,“不懂嗎?這可是自焚啊!這兩個村子裡的人,只要我一聲令下,立刻自焚!他們以為,這火一燒,所有罪孽都笑出了!人馬上就能升到天堂了!如何?!俗世全拋,子女全拋!”
金澗說著去看韓烺反應,韓烺臉色鐵青,手下青筋暴起,但是金澗卻眉頭一皺,“怎麼?!不當回事嗎?!”
他說著見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