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們,只好推瞎子照原出來當首領,情況之不堪,難以形容。
怯陽照,照原到原羅,均是兒子以父親姓名的最後一字為姓,為南詔諸部的傳統。像皮羅閣,父親叫盛邏皮,故此姓皮。
不是由皮羅閣道出,眾人想破腦袋,也想不到做怯陽照孫子的原羅,為何成為指定的繼承人。
皮羅閣誠懇的道:“我們現時最需要的,是鷹爺的支援。”
他雖然誇大了點,然離事實不遠。近的是劍南節度使王昱的點頭,遠則須看大唐的意向。若大唐干涉,皮羅閣勢好夢成空。
龍鷹舉杯道:“不支援你支援誰,記牢答應過我的承諾。大家為洱海的未來和平喝一杯!”
他的話轟傳全場,惹來震盪洱海之濱祝酒喝采的聲音。
那晚各兄弟全喝醉了,最清醒的也有六,七分酒意。想起守風城的血汗,今天的重聚,感觸深刻。
為免又給雪兒弄醒,野火宴前龍鷹將雪兒請往原野去,望它明天愈晚回來愈好。龍鷹夢見洛陽。
女帝在她的御書房內批奏章,那幅白雪茫茫的掛軸特別矚目,下一個場境換為大雪裡他載著當時權傾天下的女皇帝,劃舟穿過天津橋的橋底。
女帝在喃喃自語,可是他聽不懂,陌生而遙遠,夢境最深刻的是她一雙鳳目,閃爍著懾人的採芒,反是龍顏時顯時隱的,看不真切。
深夜在帳幕內香豔溫暖,獨立隔離的小天地醒過來,一時哪來分辨夢境和現實的能力,兩者間再沒有界線。
女帝入陵後,他尚是首次夢見武曌。有意無意間,他努力忘掉她入陵的事,直至從符太的《實錄》讀到陵寢發生離奇的地震,方將硬壓下去,陪葬般的記憶重新勾出來。
對“仙門”,他不敢去想,卻清楚乃必須面對的事,不為自己,也為法明和席遙著想。女帝予他最大的啟發,就是一旦掌握箇中訣竅,可以在短至數天內發生。
陵寢封墓後,女帝心如死灰,含著清神珠進入她“清醒的長眠”,在那樣極端的情況下,她悟通了“破碎虛空”。
現時他正身處唯一的空閒裡,要做的事,多至自己仍弄不清楚,事之輕重緩急,一片迷糊,念頭一動,便付諸行動。
像今次返回南詔,初時只是個如夢幻般的念頭,忽然念頭擴大至無從抵禦的強烈衝動,對妻兒的思念變成折磨和痛苦。
現在終於和妻兒在一起了,捨不得離開,日子未試過過得這麼飛快,迅疾至難以留神,每一刻都是那麼充盈生命的真義,無比的真切,但又似幻象。
小魔女羊脂白玉般的動人肉體在他懷裡抖動一下,伸出玉臂,緊擁著他的腰,她並非醒過來,而是無意識下的舉動,尤使他珍惜。
羊皮氈下火辣辣的,他仰躺寬敞帳幕的中央,看著帳幕頂,想象著帳外籠罩洱海平原的星夜。
一邊是狄藕仙,另一邊是麗麗和青枝。
夜就是如此度過。
天明前,龍鷹不懂害羞的“專用蕩女”美修娜芙香駕光臨,重新入睡的龍鷹於醒與未醒間,金髮美人兒就那麼窸窸窣窣,爽脆利落脫得身無寸縷,鑽進他的羊皮氈內去,熱情如火的投懷送袍。
龍鷹這才模模糊糊記起昨夜相擁而眠的小魔女,麗麗和青枝不知去向,小魔女該是去看顧寶貝兒子,青枝則不得不陪她。
到再清醒一點,方發覺人雅睡在他另一邊,蜷伏如綿羊。看來麗麗是去了為他的人雅照顧“小人雅”了。
以他魔種之能,對她們的離開懵然不知,本身已是無比幸福窩心。回到家裡,放下一切提防,縱情恣意,多麼難得。過去一段長至無法清楚計算的歲月,即使至深沉的睡眠裡,稍有動靜,亦會驚醒過來。不論如何不情願,也要起來。現在愛睡多久睡多久,雪兒不在便成。
忘記了誰告訴他,一個帳幕,代表一個妻子,愈多帳幕,愈有地位,也是必須的分配,以減少妻子間的妒忌和不和。是否有作用?惟老天清楚。
但他的妻子間,顯然沒這方面的問題,相親愛如姊妹,尤難得的是合作無間,像如此般小魔女,麗麗和青枝去,人雅來,此刻是美修娜芙,令龍鷹過著帝皇似的荒唐又甜蜜的生活,夫復何求?
龍鷹反抱金髮美人兒,道:“天尚未亮,這麼早醒了。”
美修娜芙喘息著道:“在洱海,人人早睡早起,只是這一輪給你打亂了。”
人雅仍熟睡不醒,天塌下來諒她不曉得,真不記得對她幹過什麼。到洱海後的每一天,白晝還清醒些兒,晚上變得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