贊,確實叫他有些汗顏,他沒想到看上去老實的師弟,扯起話來面不改色,這一份修養有一定的水平吶。
一邊的胡銓好奇的打量著屋子裡的物事。小康之家,傢俱裝飾,以樸素為主,離奢華差了十萬八千里。不過,胡銓也沒見過奢華的裝飾,他只會跟山上的道觀相比,或者把師弟家的物事拿來,比一比兩者之間的不同。他安靜著,不愛發話。
“不敢當,不敢當。”常來笑了,連用兩個“不敢當”來表達自己的謙卑之意。對方是客氣話,所以他這話也顯得客氣。他剛要開口試探兩位道長的來意,雖然,剛才雲帆曾提過其人的對雜症有經驗,而此時田鵬飛再次開口了。
“常老闆,不瞞你說,這一次跟著師弟過來,除了好奇令郎病症的奇怪之處,想過來探一探,貧道還想幫令郎查探一番,若能給你一些幫助,就不枉此行了。”
雲帆適時插了一句“是的,常老闆,在山上時,我師兄他們對這方面的問題,有所研究,此次下山,也是抱著濟世的願望,希望能學以致用,從而不負他們的一身好本領。”牛就是這樣吹大的,雲帆自我安慰,師兄們深藏不露,有能力對付些疑難雜症,應不會有假。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焦急之意在常來臉上一現再現,他希望能快一點請幾人到常樂房裡,讓他們看一看,但不能伸出手去拉雲帆三人進去,這很不禮貌。
田鵬飛會意的站了起來,道:“兩位師弟,我看事不宜遲,咱們就先隨常老闆到裡面去,讓為兄查探一番再說。”
看著常來站立著,田鵬飛起身,而胡銓將起未起,雲帆同意道:“常老闆,那你在前面領路,我這位師兄想做一個初步瞭解。”
此言正合常來之意,他忙不迭的點頭應道:“那就麻煩兩位道長了。無論結果如何,道長們的好意,常來很感激。請,這邊請。”
幾人跟著常來,到了常樂的房間,入門便看到常來的妻子王氏正坐在床邊暗自垂淚。常來進屋之後,先讓王氏迴避,爾後轉身對以田鵬飛為首的三人道:“晚飯前雲帆兄弟已看過犬兒的病情,想必田道長已知道一些情況,現在就再次麻煩道長重新檢查一遍了。”
三人到了床前,雲帆發現這個孩子與晚飯前相比,毫無變化,都是一個熟睡中的模子,不像是有病之人。胡銓站在雲帆這邊,好讓坐在床邊的師兄仔細探察,他看到的和雲帆師弟所說的基本一樣,亦想不出解決的辦法來。
田鵬飛有模有樣的檢查過小孩子的脈象、心跳和呼吸等等,許久之後,才對滿懷期待的常來道:“常老闆,咱們先到那邊,再說一說令郎的病象。”
常來在田鵬飛的臉上看到了有把握的氣態,他心中一喜,難道這就是高人,和自家有緣的高人?心喜而動作急,他差點叫小凳子絆倒,立定後道:“好的,道長,有什麼話您儘管說,常某心裡有底,不怕。”
往門口處走了幾步,離得那張床遠了些,不止是常來,連雲帆心中也懷著期盼,他想不到自家師兄一出手,便有了解決難題的把握。看著田鵬飛胸有成竹的樣子,雲帆很好奇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,常樂這小傢伙得的是什麼病。
將田大師請到椅子上坐好,常來恭敬的立在一邊,他洗耳恭聽,心裡的石頭在不知不覺中,無來由的放了下來。這是一種感覺,他以為這一位田大師肯定是有大本領之人,兒子身上的雜症,會隨著田大師的開口,輕易解決掉。
無意中,田鵬飛走入了大師的衚衕,穿到另一邊時,身邊已有了像常來般的信徒。他不以為意,組織了一下語言後,道:“常老闆,若貧道沒有猜錯,幾天前令郎應是在山上誤食了一種叫‘千日醉’的植物。這種植物基本上沒有毒性,只是有一點,人若不慎吞吃,便會昏迷不醒,就像令郎現在的模樣。當然了,吃了‘千日醉’,不是說就要睡足一千日,其物雖無毒性,但一個人長期昏迷,沒有米水的維持,身體內的器官就會衰退,有可能在昏迷中丟掉性命。”
常來聽完這段話,心裡急躁了,便問道:“道長,不知吃了‘千日醉’的人,能不能自然醒轉,或者有什麼藥物可解?”千日醉雖無毒,但一個人昏迷著,不省人事,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,要知道田鵬飛說了,在昏迷中,這個人也是有可能就這樣死去的。
聽到“千日醉”時,胡銓眼睛一亮,這種藥物他曾見過,是某一次跟著師傅採藥時遇到的,而且道觀裡的庫房有存貨。他記得師傅針對這種藥物,頗煉取了些解藥,此次下山來,好像師兄手上,就有這種藥丸。於是胡銓偷偷的扯了扯田鵬飛的衣服,有提醒的意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