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沒有後悔藥,要是有,隴政肯定會放棄這個自作聰明,故意去試探老祖宗的計劃,他完全沒有意料到老祖宗會對隴頒這麼看重。
可若不是被隴嘯三番兩次的不識好歹挑起了火氣,他也不會昏頭做出這樣錯誤的決定。
這事,還得從那人的死開始說起。
前一日隴嘯帶來了一個披頭散髮的中年人,說他大肆宣揚隴家後山有妖物和邪修一事,在正街上引發了不小的混亂。
當時,他看那人神情混亂,儘管隴嘯阻止,還是直接對其使用了搜魂術,可沒想到的是,這人居然在他搜魂的時候突然自爆,意外之下他們幾人受到了不小的波及,而搜魂術也只看到了一點破碎的記憶,他承認自己是求勝心切,可是當時隴嘯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責備他毀掉了唯一的線索。
他自從坐上家主之位就心氣高了不少,何況隴嘯一直是他想要征服的物件,如今丟了這麼大個面子,讓他臉往那裡放。
不過好在他搜魂術沒有枉用,原本以為那人是個傀儡,卻沒想到那破碎的零星記憶裡,居然真的有大量的隴頒的生活印象,當時,他就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機會,完全可以藉此打擊隴頒在老祖宗面前的地位,最主要的是,打臉隴嘯,出口惡氣。
被怒氣和求勝心衝昏了頭腦的隴政,直接就給整個隴家傳達了要請老祖宗出山的訊息。
他確實想得挺美,可他卻不知道老祖宗留著隴頒是有他用,自然是要捧著,寵著。
這不,他帶著嫡系一脈在後山前的石臺上跪了一整日,一直沒有起身,沒人迎接,也沒有人出現。
最後終於有了動靜,他抬頭看到的卻是排行老大的隴頒,隴頒定定的站在他面前,接受他的跪拜,竟還一臉不耐。
“三弟是在等老祖宗,不必了,老祖宗特吩咐我下來看看。不知你是發生了何等了不起的大事,還要勞煩老祖宗出山。”頓了頓,他看了後面跪著的三人,接著說:“這會孩子們都跪了一天了,先回去吧。”
這話說的是一點不客氣,直指他沒有能力不說,還喧賓奪主,不徵求他的意見直接開口讓眾人回去。
偏偏礙著他是老祖宗特派下來的,他竟一句反駁的話都不能說。直到身後的隴含音將他扶了起來,一行人才在大半夜的時候回了隴家。
隴政原本進入大宅時,還想著讓族人們都出來迎接,給自己漲漲威風,給隴頒一個下馬威。
隴頒卻不給一點情面直接反駁,直指他不通人情且為人愛好虛榮,“做家主,要體恤族人和下屬,不要動不動就擺架子,是要擺給老祖宗看嗎?”
只言清晨再一起相聚,語氣囂張滿帶不屑的說完他才甩手進了自己的院子。
氣的隴政心裡血潮翻湧,卻毫無辦法,隴頒有老祖宗罩著,他還能怎麼做,“郊音送你妹妹回去,然後自己也早些回去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遣走兩個孩子,他看向剩下的隴啟,眼裡竟帶有詢問之意。
他看出來了,老祖宗心是向著隴頒的,當年隴頒的父親做家主時,他還是個旁系,日子不清貧可是資源也不豐富,直到這十幾年他當了家主才體會到嫡系能帶來的好處,權利總要緊緊拽在手裡才能安心。
隴啟朝他搖搖頭,示意他不要自亂陣腳,“這幕後之人將一切都計算得恰合時機,族裡肯定有他的內應,哥,你先鎮定下來。我自有辦法,所有妄想對我們嫡系不利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的。”
他抿著唇,看著隴政的眼裡帶著鼓勵,“你一直做的都很好,哥,你只管照自己心意去做。我們先看看隴頒想要做些什麼再隨機應變。”
他說話沉穩有力,同隴政商量好了對策,看著隴頒的院子神情陰翳。
翌日,隴西月修煉完正是一身輕鬆,隴含音就過來約她一同去拜見隴家大伯。
時辰尚早,她們便坐著聊了一會兒,隴含音三句話離不開小驢兒,看來是對小驢兒是下了大工夫,傾注了心血,小驢兒有她護著,自然能夠安枕無憂。
“小驢兒有福,昨日我帶他去見梁敏長老,梁長老還誇他有天分,給了他兩本靈植師的入門書籍,還讓他平日裡多看看。”果真,隴含音一聽臉上都快笑出了花,卻又突然變得有些落寞。
她杵著下巴問隴西月:“師姐,你說我們要是也能修煉其他的功法或者法術就好啦,你看,咱們隴家,哥哥可以養異獸,四叔可以畫符籙。就屬我們只能煉琴,唉,真無聊。”她巴掌大的小臉上全是豔羨之情。
反觀隴西月,卻只是輕輕的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