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爵爵位的主家,其他人大多數時候也得找府裡貼補。
別說許多應該分家出去單過了,分家可沒分族,還是一個祖宗,該照應還得照應,要不怎麼說中國古代其實就是宗族勢力在管理國家。
這麼多人圍著公府,每年的進項少了哪夠啊。
一畝地的賦稅是不多,可要是幾萬幾十萬畝地的賦稅,那就不得了,至少可以滿足上百個族人的嘴了。
“南京那邊我不知道,可是你自己的家底兒你知道嗎?”
不過出乎意料的是,徐江蘭卻是說到魏家。
“我家怎麼了,我家裡的銀子怎麼來的你還不知道嗎?又不靠田地過活。”
魏廣德隨口說道。
徐江蘭只是直愣愣的看著他,卻不知說話了。
這時候有丫鬟端水進來,服侍他洗漱,然後又是端著盆洗腳,這時候魏廣德才覺察到不到。
匆匆洗好腳,讓丫鬟都下去休息,夫人已經往裡靠靠,讓出位置來。
魏廣德鑽進被子裡,這才開口問道:“剛才你說那話什麼意思?難道還有我不知道的事兒?”
“我說老爺,你平時都沒問過張吉咱們家的情況?”
夫人徐江蘭這次用很嚴肅的口吻說道。
“到底怎麼回事兒,你好好和我說說,你知道的,我平時都懶得管這些事兒,不都是交給你在打理。”
魏廣德有些小委屈的說道。
男主外女主內,魏廣德覺得家裡薄有資財,反正也用不完,所以時間長了就不管了。
府裡有賬,他懶得看,都是夫人在看賬本管庫房。
“咱家在京郊有莊子,有田地兩千多畝。”
徐江蘭開口緩緩說道。
“什麼?什麼時候的事兒,買了莊子我怎麼不知道?”
魏廣德一聽,心裡就是一驚。
如果北京城城外自家都有莊子,那江西老家那邊什麼情況?
自己老爹老媽那會兒好像也說要給他置辦田地資產的,不會還有很多吧。
“是成國公府幫忙收的,家裡只討了銀子。
不過大頭不在這裡,江西老家,你名下有田地兩萬多畝.....”
徐江蘭的話一下子把魏廣德打懵了,他什麼時候有這麼多田地了。
說他有兩千畝田地他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,可這是兩萬多畝。
“怎麼會有什麼多?”
魏廣德遲疑著開口問道。
“自家只有八千多畝,剩下一萬多都是別人投獻的,每年也有不少地租.....”
徐江蘭還在那裡低聲訴說,不過魏廣德心裡卻不是這麼算的。
名義上的八千畝田地,鬼知道真實是多少畝。
怕不是得有上萬畝是自己的田地,只是因為各種原因降低了田地的等級。
那邊徐江蘭還在不緊不慢的慢慢對他講述家裡的家底兒,魏廣德已經聽不進去了,擺擺手,壓低聲音問道:“你先等會兒,先說說這些田地,就是自家買的那些,還有你說的鋪子,九江的鋪子我知道,這北京城,還有南昌和金陵的是怎麼回事兒?”
“我說我的魏大老爺,你還真是甩手掌櫃,家裡的事兒啥都不知道。”
徐江蘭不滿的瞥了他一眼,開口說道:“最開始就是那邊的的田地,然後這每年商會里分紅,家裡銀子堆得多了,公公就讓那些商會的四處尋摸給你置辦成田地和鋪子。
四九城的鋪子,就是那些商會的人找的。
咱們掏銀子買下來,商會的人再來府裡租用......”
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了。”
魏廣德急忙打斷,知道鋪子是花銀子買的,早先的那些來路有些不正,但是已經時過境遷,現在就算朝廷要查也已經查無實據。
是的,當初負責做這些事兒的人,許多都埋土裡好些年了。
說來好笑,嚴世番費盡心思搞來的財富,大部分都落進別人口袋,自己還背上貪贓枉法的惡名。
此事牽扯太大,也就是嘉靖皇帝沒兩年就死了,之後隆慶皇帝也忘記這個事兒,一晃都十多年過去了。
當初從中漁利的,魏廣德也就知道當時負責查辦的幾個人。
至於朝中其他人,相信徐階也從中沒少拿好處,說不好還是佔了大頭。
不過現在想來,這個事兒終究還是個隱患,要是有心人記個帳本,可就能要他魏廣德的老命。
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