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配合河道把事兒辦好。”
魏廣德匆匆出了工部,直接回了內閣。
他剛進值房,屁股還沒坐熱,張四維就過來了。
“子維,此事我已知曉,現在內閣就你我還在辦差,所以首先還是要保證送來奏疏及時處理,送司禮監批紅。
叔大府上的事兒,等叔禮部奏疏上來再說。”
張居正是當朝首輔,其父雖然沒有官職,但出於禮還是會有祭品送出。
“所以現在,你我還是在各自值房裡處理完今日的奏疏,等散衙後再去叔大府上吊唁。”
魏廣德開口說道。
“是。”
聽到魏廣德這麼說,張四維只得說道。
“對了,叔大回府前,可曾向宮裡遞了訊息”
魏廣德忽然又問道。
“已經遞了。”
張四維急忙說道。
“那我們正常處理政務就是,內閣總還是要運轉起來的。”
魏廣德點點頭,開口說道。
看著張四維離開,魏廣德這才把視線投向書案山,厚厚兩摞奏疏,一摞應該是他應該處理的,而另一摞則是從張居正值房搬過來的。
一個人幹兩個人的活兒,魏廣德這幾天日子可不好過了。
居正的父親叫張文明,原是一位學無所成、屢試不中的鄉間窮秀才,20歲時才補為府學生。
在科舉的年代裡,為了謀取一個功名出身,他曾先後七次走進鄉試的考場,結果每次都是名落孫山。
直到他那大有出息的兒子張居正點了翰林,他才擲下考筆,丟了考籃,徹底放棄了科舉之路。
不過,說到皇帝時常常是說“母以子貴”,而到了大臣這裡,就變成“父以子貴”。
張文明雖然科舉不中,但是因為張居正的關係,還是很受朝廷優待。
去年,萬曆皇帝知道張居正父親還在世,還專門下旨,“聞先生父母俱在,年各古稀,康健榮享,朕心嘉悅。”
此外,還特賜大紅蟒衣一襲,銀錢二十兩,又玉花墜七件,綵衣紗六匹,乃奉聖母恩賜。
搖搖頭,魏廣德走向書案,準備先完成今天的任務,蘆布從門外匆匆進來,在他耳邊小聲說道:“老爺,剛收到訊息,馮保馮公公奉旨去了張府弔唁。”
魏廣德點點頭,輕聲說道:“知道了。”
說完,他回到書案前,開始拿起一份奏疏看起來。
現在魏廣德最怕的就是歷史不按照原本的軌跡走,張居正直接跑回家裡丁憂,把朝堂上的一堆爛事兒都丟給他。
雖然他理解並支援張居正的改革,但不代表他就會接過張居正改革的接力棒繼續前進。
太危險了。
一個不好,就是粉身碎骨的結局,他承受不起。
“蘆布。”
忽然,魏廣德大聲喊道。
蘆布剛退到門口準備出門,聽到魏廣德的聲音急忙迴轉。
“給外面傳話,打聽馮保和張居正的談話內容。”
“這,是,老爺。”
蘆布只是略微遲疑,馬上就答應下來,隨即馬上出了門。
魏廣德現在只希望張居正能夠按原本的歷史走,尋求奪情,繼續完成自己的改革事業。
而這次馮保去張府,無疑就是最好的機會。
有他向馮保表達了他的真實想法,馮保才有可能幫他度過這次難關。
張居正尋求魏廣德支援,那顯然是不現實的。
正常情況下,魏廣德不可能不希望張居正回鄉丁憂,把首輔之位拱手讓出。
至於魏廣德上位後會不會繼續他的改革措施,還是不要多想,張居正相信魏廣德真做到那個位置,之前的政策不直接撤銷,哪怕只是按下暫停鍵就已經難能可貴了。
他不敢賭,已經做了這麼多事兒。
魏廣德這會兒有點吃定張居正的意思,所以乾脆一切照常就是了。
就按照他準備接班首輔做鋪墊,等宮裡發出奪情旨意後,他還是要勸勸張居正三思,然後就不管了。
所以,越是在這個時候,除了要打探各方訊息外,就是做好分內之事。
內閣沒有張居正,還是得順利運轉下去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