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,連夜就把預算結果通知了張居正。
而此時慈慶宮裡,掌握大明權利的所有人都在,張居正也趁勢就把此時拿出來說說。
當然,虧空的理由貌似也是推給兵部,畢竟大頭都是兵部那邊賬上的。
魏廣德的責任,貌似也不小。
原本歷史上,萬曆初期那幾年,大明對外都是執行防守反擊的政策,不管是對遼東還是西南,仗打得都很剋制。
其實本質,就是張居正不想花錢的緣故,要做戶部漂亮的賬面數字,讓人看到他推行考成法的成效顯著。
不過這一世,穿過來一個幾百年後的靈魂,在他的影響下,大明朝廷對外國策明顯改變,有些事兒也不是他這個首輔可以說了算的。
“戶部計算虧空會有多少?”
陳太后開口詢問道。
“若西南無事,虧空在百萬兩銀子左右,主要是東番島和南海水師的投入。
原本計劃為登萊水師籌措二十萬兩銀子造船,工部出十萬兩,戶部出十萬兩的計劃,怕是也難完成。”
張居正拱手說道。
“魏閣老,對此你有何看法?”
張居正已經把戶部的困難丟擲來,接下來就是想應對的法子。
自然,魏廣德就是首當其衝。
畢竟朝廷今年的虧空,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造成的。
魏廣德剛才聽到張居正述說時,心中其實就已經在想辦法。
要彌補虧空,左右不過就是開源節流罷了。
不過朝廷的銀子,進出有數,就那麼些進項,節流肯定沒辦法,就只能想辦法開源。
可一旦開源,免不了被朝中老學究和一些心懷叵測的人攻擊為與民爭利。
魏廣德略微思索,最終還是隻能拿出那一招,先把此事應付過去再說。
其實,大明朝現在經濟可謂高度發展,就月港開港以來,江南工商業一片繁榮。
只不過明朝創始人太祖朱元璋定下的稅制有問題,導致民間經濟繁榮,但是朝廷稅收的增加卻非常少。
加之地方上官吏也上下其手,玩所謂的穩定,把增收的稅收也做賬給平了。
當然,稅還是收了的,只是沒上繳到國庫罷了。
戶部增加不了稅收,也在情理之中。
比如織機,現在每年大量只怕生產出來,透過月港流向海外。
江南的織坊都選擇增加織機的數量,朱元璋定下的規矩,可是按織機數量收稅。
不管織坊一年產出多少布匹,一臺織機一年要交多少匹布是硬性規定,朝廷多少都應該見到成果才是。
另外,像瓷窯也是如此。
但實際上,朝廷這時候還真就沒見到這筆增加的稅收。
魏廣德知道,張居正其實也明白,只是不好插手。
最起碼,在那些人沒有犯錯誤前,他們不好直接針對。
官員腐敗,上面不可能不知道,但是歷朝歷代都是如此,只有官員出了紕漏,才會進行處理,而不會主動去清理。
商稅這個就是大明朝最大的坑,魏廣德謹慎的性子自然不會去觸碰,還是交給後來人去做吧,或許他們更有智慧破解這個難題。
來自後世,魏廣德自然也學會了一些推卸責任的法子。
至於擺在眼前的難題,他也不是沒有籌劃過,其實很早以前他就已經有了想法。
只不過,其中多少也牽扯到他自身利益,所以一直拖著,反正也沒到那一步,能夠少損失點就少損失點。
此時陳太后和李太后都看向他,張居正、呂調陽和譚綸也都看著他,都在等待他給出答案。
魏廣德上前一步,向上面的太后和皇帝拱拱手,這才說道:“其實,這些年江南工商業恢復的很好,已經不復當年倭寇橫行時亂像。”
聽到魏廣德開篇這段話,兩宮太后和小皇帝還好,可是張居正、了呂調陽和譚綸都齊齊色變。
明朝政治家不可謂少,可始終沒人敢動商稅的念頭,唯一敢出手的,也就是那位號稱“九千九百歲”的魏忠賢。
但是他最終結局,不能說與此完全無關。
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老話,是真的沒錯。
要說張居正完全不懂經濟,那是不可能的。
不過他知道其中牽扯太廣,不僅有勳貴身處其中,還有地方士紳豪族,他們緊密的聯絡在一起。
魏廣德本身,也是其中受益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