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他為什麼這麼熱衷於做生意,其實只要有資源,做生意肯定比買地收租強許多。
“自月港開埠以來,這些年貿易額每年都有增加,現在市舶收入已經接近二十萬兩銀子。
不過,這和我當年做出的預測依舊天差地別,張首輔應該還有印象才對。”
魏廣德這時候看向張居正說道。
張居正當然知道魏廣德這話裡的意思,當初他可是誇下海口,開海做的好,一年讓朝廷淨賺百萬兩銀子不在話下。
而眼下,只要不是動商稅就好。
如果是針對月港加稅的話,貌似可以。
畢竟,只是侷限於一地,地方上阻力會小很多。
此時,張居正已經鬆了一口氣。
其實若非必須,他也不想失去魏廣德這個支援他的好盟友。
“據我所知,去年月港出海貨物,已經接近六百萬兩銀子,今年只怕會更高。
算起來,市舶的收入,今年怕是會超過二十萬兩銀子。
但是在我看來,這依然不夠。
夷人既然不遠萬里來我大明從事貿易,說明這些貨物的價值依舊巨大,可以為他們的帶來不可計數的財富。
如此利潤,只是收點市舶,顯然不夠。”
魏廣德說到這裡,呂調陽已經急不可耐的問道:“魏閣老的意思,難道是加收月港市舶?”
魏廣德聽了呂調陽的話,輕笑搖頭道:“市舶是有定製的,雖然收的是夷人的錢,可真要多了,他們全部承擔,怕是會引起他們的不滿。
雖然他們不滿也無所謂,不過傳出去終歸不好,說我大明如何貪婪妄意。
我的意思是,在月港建立牙行制度,所有進出月港的貨物,入場登記就加收三成賦稅。”
“三成?”
張居正一聽就嚇了一跳,先前魏廣德可是說了,月港一年貿易額在六百萬兩上下,三成可不就是百八十萬兩銀子。
加上原有的市舶收入,月港的收入可就破兩百萬兩銀子了。
“會不會太高。”
張居正開口說道,他不說什麼與民爭利的屁話,因為月港的東西都是外貿的,賣給外國人,和大明百姓無關。
他至少擔心稅賦太高,把商人們都嚇跑了。
殺雞取卵的事兒,可是幹不得。
他寧願少收點,每年增加幾十萬兩銀子也是好的,也比雞飛蛋打了強。
“三成關稅,估計商人們一開始會想著讓夷人承擔,短時間內應該會對貿易有影響。
但是在我想來,這筆關稅最好是商人和夷人共擔最好不過。
而且我大明的商品別無分號,其他幾處市舶只要嚴管,凡是透過市舶司外銷商品都要徵收三成關稅,也就不怕他們從別處繞過去了。”
魏廣德還真不怕夷人不來,只要想要大明商品,除了月港,也就是廣州等幾個市舶司。
只要嚴管,那就是獨家生意,想不賺錢都難。
其實加徵三成關稅也不算多,比起運到歐洲不知道翻多少倍的利潤,不過小巫見大巫。
“這也是為什麼呂宋不直接驅逐西班牙人的原因,我們還需要他們的商人來大明貿易。”
魏廣德最後說道。
其實,在月港加稅只是他增收商稅計劃的一部分,今天不過是先丟擲來,試試朝廷和民間的反應。
在魏廣德的計劃中,利用明朝已經建立的“官牙制度”,在商品流透過程中收稅,才是比較穩妥的一個法子。
朱元璋既然定下商稅的祖制,要改難度有點大,那就變通一下。
商品生產階段我不收稅,但是生產的目的是為了流通,我在流通環節收稅,貌似是一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