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他這一拉,像是把我從幕後拉到了臺前。
田甜像是才發現了我的存在,睜著探詢的雙眼,似是在向段柏要一個“她是誰”的回答。
我也想知道,“我是誰”,便也看戲似地望著他。
段柏手上用勁,將我不動聲色地往他身邊拉近,他向田甜微笑地介紹說:“田甜,忘了跟你介紹了,這位是我的妻子,林若冰。”
未及段柏的話音落,田甜便用那雙滿是妒意的眸子在我身上上上下下掃視了不下千回,大概是想看出我到底有多大的涵養,面對自己的丈夫被她所侵佔,自己卻能無動於衷這麼久。
“抱歉呀!林小姐,我沒想到你居然是段太太。我先前光顧著和柏聊天了,都忽視了你的存在。”
田甜笑顏如花,眼底是遮掩不了的敵意,赤裸裸的呈現在我面前。
她這樣的話,用意何在我不是不明白,說我配不上段柏,說我存在感不強。她以為這樣就能激到我,可她錯了,我根本就不在乎。
我笑,說:“田甜小姐,沒能入得了你的眼,許是我長得太沒有個性了。若你是段太太的話,想必你定能豔壓群芳、驚豔四座,只怕到時候,段柏都捨不得帶你出來接受他人覬覦的目光了。”
田甜有些得意,手輕輕一帶,將鬢角的髮絲攏到了耳朵後。她哪裡知道,我通篇言論的意思,只有一個——若你是段太太,他帶都不會將你帶出來。可很可惜,她只理解了個表面意思。跟這樣的人說話,無趣極了,我只希望能早早離開。
我對段柏說:“這裡有些悶,我想出去透透氣可以嗎?”
段柏附在我耳邊,舉止親暱,唇邊的話卻冰冷無比,“這麼快就想離開,戲是看足了嗎?”
我立即明白,他拉住我,無非是在向我炫耀,炫耀他的魅力。以及想讓我看清楚,他並不是只有我一個女人,我對他不熱情,自有成千上萬的女人撲上來,對他熱情,而這些女人的目的只有一個,那就是將我擠下段太太這個位置,自己坐上去。
段柏鬆開了我,用我們三個人都聽得到的音量對我說:“酒店二樓有一處靜所,你去那裡坐坐吧!別讓我找不到你。”
聽到這話,我還沒有所反應,田甜就先有所動作了。她摟住了段柏的手臂,親密的舉動像是在向我炫耀她的勝利。
我不屑地看了她一眼,她視若珍寶的,恰恰是我想棄之的。
第五章
“我不會讓她嫁給他的,我愛她,她就只能是我的。”
如此專橫的話語,勾起了我的好奇心,使我向聲音源尋去。
“可是你又能怎麼做?一個願娶,一個願嫁,你怎麼阻止這場婚禮呢?”
是一女聲,聲音裡充滿了暴怒,像一姐姐責備自己親弟弟的語調。
“不,麗麗是被強迫的,她根本就不願意嫁給那個擢髮難數的許世雄。”
“又是一場逼婚嗎?”我問自己,嘴角輕輕勾起,冷笑。
三年前,在那場段林聯姻的婚禮上,我才發現,家人要我嫁的,根本就不是他,而是段柏。
當時的我,提起裙角就要逃出化妝間,卻被父親堵在了門口。他幾乎是在哀求我,苦苦地哀求,他放下了他作為一個長輩、一個父親的身段,求著我,讓我嫁給段柏。因為他的公司,因一連串盲目擴張的決策失誤和興建摩天大廈造成了資金鍊的斷裂,若是沒有資金可以填補上的話,今天的林氏集團就會不復存在。
親愛我,孝何難;親憎我,孝方賢。
我不是不知道,自母親死後父親再娶,在繼母的挑撥離間下,父親早已對我生厭。可我卻不能不敬重他,因為我還當他一直都是那個在我難過的時候,會想盡一切辦法讓我開心起來的父親,所以他的命令,我無法違抗。
我回到了化妝間,任化妝師為我精心打扮。
豔如桃李,冷若冰霜。
是段柏見到我的第一眼印象。從他的眸子中,我居然讀出了在意,可我卻同我的名字一樣,像一塊冰,讓他難以靠近,一靠近便只覺得冷。
繼母走上前來,同段柏說著熱絡的話,她還真將自己當成丈母孃了。若非她當面輸心背後笑,我怎會淪落至此?我若能嫁他——我心愛之人,哪怕容膝之安,一肉之味,我心裡都是覺得甜的呀!
我規規矩矩的,像是一個演員,用良好的職業操守,同段柏步入了婚姻的殿堂。
我同他一開始便是假的,便是在演,何來真情可言?
所以新婚當夜,段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