兒子只走了兩三里路便累得不行了,一到了那裡便扶著牆直喘氣。
由於自己奶水不多,兒子大多數時候只是喝糖水,而且每次都還不能管飽,在林碧的記憶中,兒子這六個月來應該只吃了兩頓飽飯,除了偉人下葬的那天,還有就是兒子滿月的那天。尤其是兒子滿月那天,自己當時都給嚇呆了,想到兒子居然喝了足足兩個溫水瓶兌的糖水,林碧也不由好笑,便是一個大人也喝不下這麼多水吧。而且那天過後,兒子的面板好象嫩了許多,只是這糖票每月就那麼一點,那天兒子的“傑出發揮”讓自己求了好多家人才高價買到了一點糖票。可不敢再讓他放開肚子吃了,儘管有點殘忍,但林碧也是沒辦法。而現在,每月都是在月初的時候就買一挑紅薯回來慢慢吃,省下的錢都儘可能換成糖票了。
給孩子種痘的方法有三樣。一樣,是淡然忘之,任它到處發出來,隨後也請個醫生,拜拜菩薩,死掉的雖然多,但活的也有,活的雖然大都留著瘢痕,但沒有的也未必一定找不出。一樣是華夏古法的種痘,將痘痂研成細末,給孩子由鼻孔裡吸進去,發出來的地方雖然也沒有一定的處所,但粒數很少,沒有危險了。最末一樣,便是城裡人常用的種牛痘。在胳膊處用小刀破個口,然後點漿。當時病房裡嬰兒的啼哭聲一大片,林碧看著白花花的刀子都差點昏過去,沒想兒子卻不哭不鬧地,完了醫生問了一句,“你兒子沒什麼吧”,林碧現在才明白過來,那個醫生以為自己的兒子是個啞巴。
回來後兒子就有點發燒,自己要不時地去看看兒子,看來今天是做不完了,林碧起身吹滅油燈,明天得加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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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九終於還是死了。
十一看到織子跟那個小女孩說了一通後,小女孩委屈地點了點頭。十一隻聽到一句,“伶俜,你從他腦裡搜出來,他們就不用活受罪了...”然後十一看到那個叫伶俜的小女孩走向自己的身體。
伶俜把手放到十一的腦部,十一覺得頭皮陣陣發麻,過了一會,'霸氣 書庫 。。'伶俜說道,“不行,他腦部沒反應,可能變白痴了。”
“那試試那一個...”織子指著老九。但伶俜看著老九渾身是血滿面猙獰覺得害怕不敢去,織子拉著伶俜的手然後強行放到了老九的頭上。
伶俜閉著眼,一會後,伶俜說道,“火龍沒死,他跟我們要找的人一起往機場方向去了。”然後十一聽到織子對木龍說,“給他一個暢快吧。”木龍一杖捅進了老九的嘴,“叫你罵,叫你罵...”原來老九開始一口一個“閹人”、“太監”、“天閹”是衝著木龍去的。
然後十一看到木龍在捅穿了老九的喉嚨後,拔出帶血的藤杖走向自己,“這個就算了,反正也變白痴了,我們得趕緊到機場去。你過去跟那個小不警察說一聲,你不是弄了個國際刑警的牌子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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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太婆滿臉不高興的把孫子放進籮筐裡,現在媳婦粘紙盒的速度快了許多,每天交紙盒時都是一大抱,這一個時辰裡,只得她帶著孫子,她不喜歡帶著孫子,她不怕窮,但她怕被人罵祖先是不是做過什麼缺德事,有個兒子是天閹,現在孫子是啞巴。要不是媳婦每個月交給她五塊錢看孩子的錢,她才不願受那些白眼。
李太婆一直不喜歡李黑,因為她每天早上要挑著擔子去擺煙攤,一個籮筐裡要裝著孫子,另一個籮筐挑著吃飯的傢伙,每天擺煙攤的時候還得照看他。現在,李太婆把孫子放在籮筐裡,突然發現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站在籮筐裡了,手扶著筐沿,差點把籮筐都按翻了。
李黑覺得開心極了,昨天洗了兩次澡以後便覺得有使不完的力氣,今天在籮筐裡甚至幾次想從裡面跳出來。
終於有了機會,奶奶把自己放在了地上。
當河邊的柳樹剪出的綠絲絛就要垂到河面的時候,少白跌跌撞撞地邁出了他的第一步。當少白奶奶以為少白要摔在地上,尖著小腳飛跑著過來時,少白已經邁出了他的第二步。
少白邁開了腿,他下意識裡覺得這是在追逐自己的天地。
而這時,李黑才七個月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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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恆雲的寶馬載著那個小警察餘小風駛出U型彎,才發現外面停滿的長龍。燕伶俜有點奇怪地問道,“這些車怎麼不走呀?”而坐在車上的餘小風也覺得奇怪,坐在車裡看外面一切都清清楚楚,但當自己搖開車窗向後看時,卻還是一片白茫茫的霧。
為了能使這條路暢通,餘小風還是惴惴不安地問了這個問題,他剛剛可是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