並於那同時抽換了劉莊墓群的部分形勢,預計等我重新回來時,劉莊的氣運,也走到了最後,那些當日迫害我母親的人的後人,將悲慘地死去。這一切,當然不足可信,但我的盜墓水平的確遠遠超越了同行,這倒是真地。由此可知,穴神可助本行人的說法,未必是假──當然,風水是否真地可以用做報復行為,也難說的很。我們這一行,基本上持贊同態度。這是體外話了。我因此而產生這樣的新想法,即:以‘穴神’之力,來輔助我盜墓業。這,才是帶你們到大葬山下各莊檢視的主要原因。”
他的目光,從五名弟子的臉上逐一望過,問:
“經過這些日子的檢視,想必你們心中也都有了大致的輪廓。那麼,──你們認為,‘穴神’會在哪裡?”
“各莊都有。但各莊能稱之為‘穴神’的,卻只有王莊最多。王莊的墓群,個個不凡,似乎已經佔盡了大葬山的氣脈,不愧為鼎鼎大名的風水山莊。”
依然是二狗發言,但這次,他說完後竟無人補充,僅是連連點頭,似乎每人所見,也只有這些。
老大顯然有些不大滿意。“王莊的確是穴神集散地,但你們可知為何王莊佔盡穴神猶不能大發的原因?”
五名弟子一起搖頭。
“這是因為,凡大量穴神積聚地,必有王氣、霸氣。甚至‘天’氣、‘龍’氣。大葬山是窮兇極惡之地,竟能夠出現大量的穴神,又出現了王莊、劉莊的這類人,分明顯示了地下蘊涵的暴虐之氣。如果我猜測的不錯,王莊墓群下,定有古幕甚至古幕群。也許,還有可能是某個殺人如嘛的帝王陵墓。否則的話,按風水術的說法,這裡早就舉世聞名了。如果當真如此,咱們合力挖它個帝王陵墓,這一生,也就不算虛度了!對你們的肄業,也有絕大的幫助。”
老大那毫無表情的臉上,竟充滿著一種躊躇滿志的神色,負手望天,道:
“所以,我帶你們四處檢視,在王莊停留的時間最長,這些年來,你們跟著我學也學了、練也練了,甚至還挖過幾個帶機關的墓,但真若能夠把王莊地下幕或者墓群拿下,你們就可以立刻功成名就。好。──從明天起,我們開始準備,等把所有的工具和至少一星期的食水乾糧備好後,再度熟悉一下地面環境,我們就要大幹他一場!”
※※※※※
午夜,王木扶著醉得不醒人事的王甲回家。
王甲的酒量,因為常年跑外的關係,早已經鍛煉出來,喝個兩三斤白酒不成問題;王木卻恰好相反,三杯就醉。然而量再高也有個限度,這一夜王莊的頭面人商議大事,擺慶功宴,在情在理,都不能少喝,更何況王木不能喝,一個人喝兩個人的酒,如何不醉?
他們的這個“家”,已經將近一年不曾回過,因此當王木推開門,扶著王甲走進院子時,那感覺就如同到了熱帶雨林。
庭院裡雜草叢生,照在這樣的院落中,就象走入一處鬼域。微風吹來,樹葉、樹枝、雜草,相互摩擦碰撞,發出一陣陣的沙沙聲,放眼看去,到處都是一片可怖,再有音響效果,那場面之恐怖簡直能把人嚇得心驚膽裂而死。換了一般人,別說是扶著一個喝醉了的人在深夜中走進來,即使是一群人結伴在正午驕陽下進來,也會覺得鬼氣森森的。但王木在聯防隊工作,出沒於夜深人靜巡視可疑事件,對他而言已經是家常便飯,加上自幼生長在王莊,耳聞目睹著各種鬼故事和做法、招魂等古怪事件,早已鍛鍊地非常膽大。何況無論如何,這是他居住過很久的家,根本就不必害怕。他沒有聽從旁人的勸告到別人家去住,是想到萬一喝醉了的王甲嘔吐了,讓人不快。
能自己乾的,絕不求人,能自力更生的,絕不低三下四,這本來就是他為人的一個原則,更何況他也多多少少喝了點酒?可是他一進院子,仍然不由自主地有了恐懼感,後悔之心,油然而生。
但這個時候已經沒退路了,總不能再去敲別人家的門吧──這麼晚了。怕也得住;後悔也不能反身就走。他定了定心神,先把醉得不醒人事的王家扶到牆邊讓他有個依靠,再回身關了院門。簡單清理出一條路後,扶著王甲進入上房屋。一拉電燈罩,才想起離家後電線已經卡斷,只好掏出打火機,預備扶王甲上床。
火光照亮了上房屋,他也就看到了在屋子正中虛空站立的老頭兒。那是個一身白色長衫,一臉花白長鬚的老頭兒,老頭長得彷彿有點面善,亮光一現,老頭兒向他笑了笑,突然消失。
從沒有恐懼過的王木,終於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恐懼。
他的喉嚨裡,不由自主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