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星,回眸之中蕭蕭肅肅,不禁想起方才蔣逸說的那句詩詞,‘鳶肩公子二十餘,齒編貝,唇激朱。’看到最後,她的眼睛一動不動,竟然有些痴了。
在醉眼朦朧之中,她心念微動,似乎這場景尤為熟悉,很久之前,亦有一個男子常常在她的面前練劍,那人的劍法與蔣衡想比毫不遜色,甚至略高一籌。
那人的神態比蔣衡更儒雅,更溫潤,更似畫中走出來的有匪君子,只是她記不清那人的容貌了,更想不起那人的姓名,只有在醉意迷濛之中,她才知道那人是她最在乎,哪怕犧牲性命也要守護的人。
只是,若明朝夢醒,她可還能記得?
在她身體倒下的那一瞬,蔣衡快步走過來接住了她,她此時早已醉得人事不省,腦中一直沉睡的記憶卻似乎清醒了過來,她攬著蔣衡的胳膊,喃喃道:“襲風,帶我回家……”
蔣衡聞言扶著夜曦的動作微僵,在月色籠罩下更顯得面似寒霜,一言不發將夜曦打橫抱起,向她的房間走去。
夜曦縮在蔣衡懷裡,右手攬著蔣衡的脖子,她蹭了蹭蔣衡的胸口,好似一個撒嬌的孩子。
蔣衡抱著夜曦一路回到房中,夜曦一直沒有停止講話,這些話似乎都是對同一個人說的。
“你知道嗎,那個地方沒有水,我是靠喝死人血撐過那七日的,恐怖吧”夜曦說完咯咯地笑,那笑中藏著的酸澀讓人聽了忍不住落淚。
蔣衡給夜曦蓋好被子,夜曦忽然抓住他的胳膊,“截殺北境閣主點名要我去,就算我不想卻也別無他法,母親說你和湘菀就要成親了,我一定盡力趕回來參加你的婚禮。
我求過母親成親之後就讓你離開,她答應了。
我從前幻想著以後能住在一間小木房子裡,安安穩穩地過日子,希望你能過上那樣的生活,你比任何人都值得幸福……”夜曦說完眼角滲出了幾滴淚,握著蔣衡胳膊的手滑落,沉沉地睡去。
蔣衡坐在床邊,為她拭去淚,將她的手放在手中輕輕地捏著,聲音亦有些淡淡地,“他對你來說,就這麼重要嗎?”
重要到,就算忘了所有,卻依然記得,曾經想對他說,卻來不及說的話,想吐露,卻只在這個沉醉的夜晚,在夢中成殤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