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曦醒來時,感覺什麼東西壓著自己的手,睜眼時便見蔣衡此時靠在自己的床頭,嚇得險些一嗓子叫出來,幸好她及時用另一隻手握住了自己的嘴。
蔣衡感受到動靜醒過來,便見她瞪著大眼睛吃驚的看著自己,隨即淡然從容地抽回握著她的手,從床上站起身,“昨夜你醉了,我送你回來,你握著我的手不鬆開,我坐在床邊靠著便睡著了。”
夜曦從床上坐起身,也故作淡然的說:“公子我沒多想,多謝公子,那公子您便早些回房吧,免得毀了您的清譽。”
蔣衡微微頷首,便開門出去了,方一開門腳步還未踏出,便撞見了一同在遊廊走路的商陸和鳶尾,三雙眼睛相對,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。
夜曦在內室見蔣衡停在門口,忍不住問道,“公子怎麼了,有東西落在這裡了嗎?”
商陸和鳶尾聽到夜曦的聲音,臉上均是一副撞破了什麼的表情,鳶尾倒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,轉身對商陸說道:“你剛才不是說昨天那個糕點味道特別好,你帶我去看看是哪個?”
商陸呆了半晌才說道:“啊?啊!是啊,走吧。”說完拉著鳶尾便走,走了兩步才發現方向反了想轉頭,卻被鳶尾一把拽住勾著肩膀拖走了,“笨蛋,再轉身又得和公子打照面,公子面皮薄,你想他下不來臺啊。”
蔣衡走後夜曦跳到床上撓牆,一臉的悔不當初,為什麼要喝酒?喝酒就算了,醉酒就算了,為什麼酒品會這麼差,竟然抓著人家不撒手,倒顯得她頗有企圖似的。
夜曦回想昨晚的事,腦中有一點殘存的記憶,似乎她拉著蔣衡說了很多胡話,她仔細想內容卻一句也不記得,出口的話,覆水難收,天知道她說了什麼,有沒有說了什麼從前誹腹蔣衡的話,不過他方才的神情這麼平靜,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.?
夜曦不知道自己在醉意朦朧時說了什麼,一如不知道並非她拉著蔣衡不鬆手,而是蔣衡有意留下來守著她,怕她夜間難受。
她也不會知道昨夜蔣衡握著她手時的動作有多輕柔,唯恐身體感覺如此機敏的她感受到,而影響睡眠
……
前些日子西院收到了沈霄行差人送來的請帖,說是自家老太爺過六十大壽,邀蔣衡宴飲幾杯,商陸見了沈府的帖子氣得險些直接撕了,到最後還是理智佔了上風,極不情願地呈給蔣衡。
沈霄行現任大齊皇城執金吾一職,負責保衛皇城安全。其父沈卓是大齊皇后沈曼雙的兄長,當朝的沈太尉,負責軍中事宜,是僅此於丞相的最高武職官員。
沈卓儀表堂堂,本人富有文采,口才頗佳,會使槍弄棒有一定的武功基礎,倒是並無戰功,只是深諳為官處事之道,頗懂皇帝魏顯的心思,是當今恩寵最隆的權臣。
來自沈府的宴請自當是很有分量的,商陸卻這般氣惱,倒還是因為下這請帖的是沈家的三少爺沈霄行。
在離開京城之前,蔣衡儀表溫雅,能謀善斷,皇帝魏顯對其頗為賞識,更是專門給蔣衡取了一個雅號,‘儒將’,俞老丞相之孫俞清,俞慕白恭謙有禮富有治世之才,二人皆是世家公子之典範,得大齊明帝賜名,‘文武雙璧’。
沈霄行自視甚高,心高氣傲,同為武將之後並不覺得自己比蔣衡差了多少,心氣難平便常常以各種理由尋釁,再加上政治立場的原因,對蔣衡漸漸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。
後來蔣衡被貶北境,他本以為蔣衡再無出頭之日,卻不想他竟然成了護國英雄。他如何能容忍蔣衡如此風風光光地回京,從此平步青雲?
雙方早已難以兩立,沈霄行半月前方派刺客截殺蔣衡,西院還並未有所動作,沈霄行竟然又恬不知恥地將請帖送了過來,這明顯是在挑釁,商陸看見‘沈’字就覺得火氣上湧,沒有撕了這請帖完全是因為蔣衡把西院的素質品性調教的好。
蔣衡倒是神色如常,看不出有什麼情緒,手中握著請帖思量片刻說道:“帖子收好,到了日子就去。”
商陸震驚,“您說什麼?公子,您去?”
蔣衡看了一眼商陸,商陸立即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態,“公子,我錯了。”
“沈家老太爺也就是沈卓沈太尉之父,也是我大齊國母沈皇后之父,他如今六十大壽,皇家都得給幾分薄面,幾位在京的皇子想來都會受到邀請,我靖西候府亦在受邀之列,父親是一品軍侯,自然是不能自降身份去給他沈家老太爺祝壽,他沈家並非皇室,還沒有這麼大的臉面,大哥在西境,凌飛又是個小孩兒性子,所以此番非我去不可。”
商陸聞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