順子,你去把我新買的那副黃玉骰子拿來,還有筆墨,方才爺腦中靈光乍現突然想到了一個新巧的玩法,快去快去。”
“是,小的馬上就來。”
夜曦心中覺著有趣,便坐到不遠處有樹枝遮擋的臺階處看熱鬧,不多時那小廝順子便腳步飛快的回來了。
“順子,這玩兒法呢是這樣,你來搖色子,我來猜三個色子的點數,若是我猜對了,你便向臉上貼一張紙條,若是錯了我便貼一張,貼滿三張的人罰酒一杯,便可揭去封條。
這酒是去年大哥從西境帶回來的百年陳釀,純度奇佳,小爺我又自行調了一番,自當醇香可口,但酒勁可能稍大些,到最後若是你先倒了,說明小爺的耳力精進,咱們明日就去六子巷過過手癮,若是我先倒了,就去漫音坊聽曲兒,如何?”
“少爺想好了,小的自然毫無異議。”
“來來來,你搖一個試試。”
順子聞言拿著筒子左右搖晃起來,蔣逸的耳朵隨之而動,幾下之後順子扣在桌上,“少爺您猜?”
蔣逸手扶下巴,略微想了一會兒,便道:“二三三,可還正確?”
順子拿開筒子,只見上面是‘二四四’,蔣逸扶額,“不行不行,這把不算,就算是試手了,下次再來。”
順子應聲又搖筒子,蔣逸再猜,“四五七?”
結果卻是“三四六”,蔣逸翻了個白眼,隨即十分不情願地將紙條貼在了自己的左臉上,“再來再來”
“一二五?”順子一揭開,“二三六”蔣逸又貼了一張。
如此,下一次蔣逸又輸了,貼滿三條,蔣逸氣得‘哼’了一聲,拿起酒杯一飲而盡,喝完直皺眉,辣得吐舌頭,“這百年陳釀果然不同凡響。”
接著玩,蔣逸連輸六把,又飲了兩杯,喝得面帶紅雲,猶如三月桃花,“我呸,小爺就不信了,一次都聽不準了,順子你接著搖,這次一定猜對。”
順子搖完,蔣逸立即來了精神,滿眼放光,“我的乖,順子你別動,這次我可聽準了,一定是大豹子,六六六。
咱們賭把大的,這次爺若是猜對了你就連喝三杯,把小爺先前喝的都給喝回來,如何?”
順子撓了撓頭,面露難色,“少爺,若是您猜錯了呢?”
“不可能,絕不會錯,好吧好吧,為了公平起見若是錯了我就連喝三杯,誰反悔誰是洞庭的螃蟹,這下總行了吧,別磨蹭趕緊開,準保沒錯。”蔣逸說完滿面春風得意,就差一句‘小爺天下第一’了。
順子小心翼翼地把筒子拿開,見了色子有些抑制不住地興奮大叫,“哈哈,少爺是五六六,您又錯了,您可不許反悔。”
蔣逸原先的笑容還來不及收起,便石化當場,半晌才嚎出聲來,從座位上滑下去,“造孽啊……”
夜曦坐在樹枝後面忍不住笑出聲來,蔣家竟然有這等活寶,這貨和蔣衡真的是親兄弟嗎,這完全不是一個品種啊,怕不是從山溝溝裡撿回來,哈哈哈……
蔣逸聽見聲音站起來,便見夜曦在臺階上笑得開懷,氣得大吼一聲,“死丫頭你竟敢嘲笑爺,你給我過來。”
夜曦方才一不小心笑出聲原本想溜,卻不料被蔣逸當場叫住,隨即不情願地過去行禮,“奴婢四處閒逛,不想誤闖了少爺的院落,請少爺贖罪。”
“嘲笑主子乃是大罪,小爺便罰你把這三杯酒喝了。”
“奴婢若沒聽錯這酒當是您的,我方才遠遠地聽見好像誰說了一句誰反悔誰是大閘蟹來著。”
“有嗎有嗎有嗎,小爺讓你喝你就得喝。”蔣逸露出兇巴巴的表情,長袖扶額,捏著嗓子唱到,“壯士,飲了這鴆酒,從此黃泉路上不寂寞。”
夜曦失笑,端起酒杯一飲而盡,這酒果然非比尋常,喝在嘴裡醇香四溢,到了胃裡卻熱辣辣的,隨即又將剩下的兩杯飲下,蔣逸才算作罷
……
夕陽漸斜,入暮黃昏,夜曦被蔣逸拉著飲了許多酒才脫身,回來時蔣衡已用過晚膳,此時正在竹林練劍,夜曦走過去侍立一旁。
方才被蔣逸纏著喝了多少酒她自己都不記得了,當時沒有醉的感覺,她自己也沒放在心中,如今站在這裡晚風一吹倒有些暈,腦子漲的很。
蔣衡手中握著把玄色長劍,隨著招式的變換,長劍舞動出神入化,夜曦看著那劍影都有些重疊了,倒不是蔣衡施了法術,而是她此時酒氣上頭,有些醉了。
夜曦在日暮黃昏中看著蔣衡,白衣翩翩隨風而動,面若朗月,眼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