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你小心一點,一定要根莖葉完整。”
蔣衡微微頷首,伸出冰鎬向上攀去,不多時便攀到了血河草的附近。
蔣衡將冰鎬固定在崖壁上,伸手去摘血河草。
然而血河草的根扎得很深,地下部位是地表部位的兩倍,要想根莖葉完整地拔出,根本不是一件易事。
蔣衡只得用匕首砸掉血河草周圍的岩石,逐漸向內側挖去,向內側挖了一尺有餘,血河草的大部分根部才徹底暴露出來,蔣衡將匕首收回,小心翼翼地去拔這珠血河草,用了十幾個彈指才將這珠血河草完完整整地拔出來。
他將血河草塞進衣袖,正要向寧虞的方向移去,方才血河草拔出的山壁便轟然塌陷,冰鎬脫出,碎石砸著他向下跌去。
寧虞嚇傻了眼,急得大喊了一聲,“蔣大哥。”
然而話音剛落,蔣衡便被大塊大塊坍塌的碎石裹挾著向冰河墜去。
血河草的根部四處分散,深深扎入岩石之中,將整塊的山岩碎裂成小塊,致使血河草周圍的巖壁深處變得極不穩固。
而血河草入藥,定要根莖葉完全,前來採藥的人為了取出完整的根部都不得不將周圍的碎石挖出,導致崖壁的平衡遭到破壞,這也是前來採摘血河草的人十之八九命喪黃泉的原因。
寧虞直到這一刻才明白這個道理,卻為時已晚,蔣衡已經墜入冰河之中,下落不明。
寧虞心跳如雷,用最快的速度抵達崖底,將筏子劃到冰河中間,四處尋找蔣衡的下落,然而冰河之內水流動得很快,如果蔣衡被碎石砸暈,此時被水流帶到何處已經無從知曉。
寧虞划著筏子順流而下一直找到近黃昏都沒有找到蔣衡的影子。
寧虞心中又急又怕,匆忙上岸,奔跑著橫穿霰雪谷,幾乎用了半個時辰便衝出了谷口,身子虛軟地爬上馬,快馬加鞭衝回了客棧。
剛到客棧門口,寧虞直接從馬上跌了下來,大腿打著晃跑進了客棧二樓,幾乎是哭著喊了出來,“蔣大哥跌入冰河了,蔣大哥他……失蹤了”
商陸和影衛聞言全都衝了出來,一直在房中靜養的夜曦也嚇得從床上跌了下來。
商陸單膝跪在寧虞身前,抓著他的衣服道,“公子是從何處失蹤的?”
寧虞氣喘吁吁地道,“霰雪谷西北方向的冰崖。”
商陸當即鬆開他,帶上所有影衛從樓上躍了下去,直奔馬棚,打馬疾馳而去。
夜曦赤著腳跑出房間,抓住寧虞的肩膀,“你再說一遍,蔣衡他怎麼了?”
寧虞累得癱軟得跪在了地上,“蔣大哥他從霰雪谷冰崖上墜入冰河了。”
夜曦抓著寧虞肩膀的手加重了力氣,聲音也不自覺提高了起來,“不可能,他身手那麼好,怎麼可能?”
寧虞神色痛苦地道,“阿姐,都怪我都怪我,我讓蔣大哥一定要採到根莖葉完整的血河草,血河草拔出後崖壁坍塌,蔣大哥便被碎石裹挾著墜入冰河了,我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,都怪我,都怪我……”寧虞說完頹然地垂下了頭。
夜曦心中一沉,跌坐在了地上,很快又從地上爬了起來,向客棧門口跑去。
等寧虞回過神來時,她早已策馬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