語!”
埃蒂同情他。貝麗爾什麼時候不是貝麗爾呢?“當她是克勞迪婭的時候。”
“嗯?”
“沒什麼。最好退後一點,傑克,不然你就撞到自己了。”
傑克慌張地看了正走過來的約翰·錢伯斯一眼,照埃蒂說的話做了。當七七年的孩子左手拿著他的新書,開始沿著第二大道走的時候,中世界的傑克疲倦地朝埃蒂笑了笑。“我確實記起來一件事,”他說。奇Qīsūu。сom書“我離開這家書店的時候,我曾確信我不會再到這兒來了。但是我又來了。”
“考慮到我們現在不像人,而更像幽靈,你說的這一點可不一定對。”埃蒂友好地拍了拍傑克的後脖頸。“如果你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,羅蘭說不定能幫你。對那個他很在行。”
聽到這個傑克笑了,覺得鬆了一口氣。從他的親身經歷來看,他知道槍俠很擅長幫助別人回憶。也許羅蘭的朋友阿蘭在看透別人心思方面能力是最強的,而另一個朋友庫斯伯特在那個特別的卡-泰特中是最有幽默感的,但是,經過了這麼多年,羅蘭卻變得簡直像個催眠師一樣厲害。他絕對可以憑這一點在拉斯維加斯發筆橫財。
“我們現在能跟上我嗎?”傑克問。“能查出那玫瑰是怎麼回事嗎?”他上下打量著第二大道——一條既光明又黑暗的街道——困惑不解,心情糟糕。“也許到了那邊就好多了。那玫瑰讓所有的事情都好轉。”
埃蒂剛要表示贊同,這時一輛深灰色的林肯轎車在凱文·塔爾的書店門口停下了。車毫不遲疑地停在了消防栓前面的黃線上。前車門開啟了,埃蒂看見一個人從車輪後方鑽了出來,他猛地抓住了傑克的肩膀。
“噢!”傑克喊道。“拜託,痛死了!”
埃蒂毫不理會。事實上,放在傑克肩上的手捏得更緊了。
“基督啊,”埃蒂低語。“耶穌基督啊,這是什麼?這到底是什麼?”
8
傑克看著埃蒂的臉從蒼白變成死灰。他的眼睛都快從眼眶裡掉出來了。傑克費了很大勁兒才把埃蒂捏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掰下來。埃蒂好像要抬起那隻手指向某處,但又沒有力氣。那隻手無力地垂在身體一側,發出了輕輕的一聲響。
從林肯車前面的乘客座位上出來的那個人走到人行道上,而司機則開啟了另一側的後門。就連傑克也看出那些人的動作很不自然,就像是舞蹈中的舞步似的。從後座出來的那個人穿著一套價格不菲的西服,但是這身行頭還是掩蓋不了他的五短身材和圓鼓鼓的肚子,那人長著一頭末梢已經花白的黑髮。從他西服的肩部來看,還是掉頭皮屑的黑髮。
傑克覺得天突然變得更暗了。他抬頭想看看太陽是不是被雲遮住了。沒有,但是對於傑克來說,那景象看上去就好像有一片黑霧包圍著太陽的光環,就像一隻驚恐的眼睛四周塗了一圈睫毛膏。
市中心半條街區開外,一九七七年的傑克正從一家餐館的窗戶往裡面看,傑克還記得那家餐館的名字:嚼嚼老媽。不遠處是“力量之塔”唱片店①『注:“力量之塔”唱片店(Tower of Power Records)是紐約最大的唱片店,也是全球連鎖店。』,傑克能想起的就是“力量之塔”今日低價銷售。如果一九七七年的傑克回過頭看一看,他肯定能看到那輛灰色林肯……但是他沒有。七七年的孩子太專注於考慮未來的事了。
“是巴拉扎。”埃蒂說。
“什麼?”
埃蒂指著那個矮胖子,他正停下來調整他的薩爾卡領帶。另外兩個人站在他的左右兩邊。他們看起來既放鬆又警惕。
“恩裡柯·巴拉扎。看起來年輕得多。天啊,他幾乎還是中年。”
“這是一九七七年,”傑克提醒他。然後他突然醒悟:“這就是你和羅蘭殺掉的那個人?”埃蒂曾告訴過傑克一九八七年發生在巴拉扎的俱樂部裡的那場槍戰,但沒說血腥的那部分。比如,關於凱文·布萊克怎樣把埃蒂兄弟的腦袋扔進巴拉扎的辦公室,好激埃蒂和羅蘭出來的那部分。亨利·迪恩,了不起的智者,一流的癮君子。
“是,”埃蒂回答。“我和羅蘭殺掉的那個人。開車的人是傑克·安多利尼,過去人們叫他老醜怪,雖然沒有人當面這麼叫他。槍戰開始前就是他和我一起穿過了那幾道門中的一個。”
“羅蘭把他也殺了,對嗎?”
埃蒂點了點頭。比起向他解釋傑克·安多利尼如何在海灘上大螯蝦的狂抓亂咬之後雙眼失明、面目全非而死,這要簡單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