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要出去。”
“為什麼突然出去?外頭剛下的這麼大的雪!”柔亦不解。
“只是想出去走走,需要什麼理由。”我樂呵呵的整理衣裳,“把小路子也帶上,我們去捉蝴蝶。”
“捉蝴蝶?冬天哪裡有蝴蝶?”柔亦更加不解,不過還是為我係上斗篷,換了手爐,整理衣冠。
“主子說有蝴蝶就是有蝴蝶,主子說房樑上有個大馬猴,奴才就敢上去捉。”小路子樂呵呵的奉承,“主子,您現在捉蝴蝶是拿來放風箏嗎?”
姑姑被這傢伙幾句話逗得大笑,我習慣他的油嘴滑舌,把剩下的金桔都賞他,“多吃點,抹了蜜一樣說好話讓我高興。”
我們幾個歡喜的收拾,就看見蘇公公打了千進來,“太子妃吉祥。”
他身上潑了好多風雪,柔亦立刻進了熱茶上來,“蘇公公坐著回話吧,芙湘殿沒這些規矩。”
“那是,宮裡人人都知道,太子妃最平易近人了。”他端正坐好,才叫後面的小太監送上一副卷軸來,“今兒皇上興致來了,喊了幾位皇子過去說笑,以“冬日樂”為題,要幾位爺各顯神通,以供品鑑,不想竟有這樣一副應景的畫作,皇上特意叫奴才送來給太妃妃瞧瞧。”
“什麼樣的畫作,還要叫公公特意走這樣久?”姑姑笑著取來開啟,只一眼,就朦朧了我的眼。
畫卷徐徐展開,漫漫白雪裡,唯有那一抹紅色,紅色斗篷,紅飛仙裙,手裡是一條赤紅披帛,正在為畫中的雪人披上,而最最耀眼奪目的,是她眼眸裡的純真,那雪人圓滾滾的立在那裡,笑臉盈盈,憨憨厚厚,這天地間,唯有她們,相視而笑,。
那女子的眉心,醒目的是那一條龍紋。
而這幅畫卷裡,與我而言,最最醒目的,是那畫的落款。
龍飛鳳舞的,洋洋灑灑的,寫著不多不少的三個字,每個字,都叫我心裡又一次疼痛。
宇文棠,你究竟要我怎麼辦?
123飛蛾撲火
畫卷上墨跡未乾,那清香的味道不由分說鑽入我的鼻翼,不由分說的叫我心頭繁亂。
可是我尤是笑著,很端莊大方的笑著,“八弟有心了。”
笑出了眼淚,還要很歡快的說,“這恐怕是樂極生悲了。”
蘇公公跪拜不迭,“原是給太子妃逗個趣的,反倒惹得您不開心了,是奴才的不是。”
“公公有什麼不對的?太子妃如今憋壞了,便是看著外頭飛進來的雪花都是要感慨萬千的,何況是這麼好的畫作?”姑姑笑著扶他起來,招呼人在偏殿設酒宴,“公公跑著一趟辛苦了,留著喝口熱酒再走吧。”
“那奴才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蘇公公訕訕笑著退下,臨別時對我的眼神多了許多的尋味。
姑姑看在眼裡,可是這次,她沒有訓誡,也沒有開導,只是緊緊的把我摟在懷裡,“鍾靈,我們認命好嗎?”
我一直認命,認命的嫁進宮裡來,認命的孤單單的長大,可是為什麼,我要認命的去愛一個我不愛的人,認命的,放棄自己原本的心意,我不要認命,不要這樣認命。
輕輕的推開她,“姑姑,說好的,要去捉蝴蝶的。”
冬天是沒有蝴蝶的,我亦懂得,我想要追尋的,不過是色彩斑斕,翩翩起舞的自己,曾經的那個自己。
化蝶,這出戏我記的清晰,碧草青青花盛開,彩蝶雙雙久徘徊,三載同窗,十里相送,英臺在山伯的目墓前,終於得償所願,永不分離。
我喜歡這樣的愛情,本該飛蛾撲火的絢爛的,就同梔淺一般,本該堅持的,我需要一個答案,一個叫我心安,或者心死的答案。
畫中的我眉眼仔細,每一處都叫人看的出,那就是我,一顰一笑,都是我,只能是我,我從來不知,我可以這樣鮮活的活在他的心中,流於他的筆下。
他也是愛我的,我想,最起碼,一定喜歡著。
雪地裡的腳步聲有稀稀疏疏的聲音,一寸一寸的積雪在我的腳步裡壓得厚實,我急匆匆的追逐他的腳步,忘記了他曾經丟我在這樣的雪地裡,獨自面對傷痛和嚴寒。
愛一個就是這樣,你可以為他的一個眼神傷心欲絕,肝腸寸斷,可是隻要一秒鐘的功夫,你依舊可以原諒他所有的不對,繼續全力以赴。
一如梔淺,一如我。
暗香園紅梅朵朵,我在清幽的香氣裡捕捉到了他的痕跡,很輕很輕的,淡淡的龍涎香,混合著輕輕的木蘭香,獨一無二的存在。
我可以敏銳的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