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金望著如今落敗的夜千傲唏噓不已,把人逼到一種份上,真的能不顧一切。
孤傲如夜千傲,冷漠如夜千傲,與人結盟這種事換作之前想都別想,可當他什麼都沒有時,會放下所有去達成他的目的。
不說他,恐怕現在的小陌也會如此。
只因仇恨太深,會讓人變得極端。
陌靈點點頭,“那好,我問你,劉宗有多忠心與你父皇?”
“劉宗在我父皇是太子時就跟隨他,是我父皇一手提拔起他,我敢斷定他能為我父皇犧牲掉性命。”
“那便好,想必你也猜到了我想作何,等下你去煙城找劉宗談談,若他同意,那煙城便不廢一兵一卒拿下。你也莫要覺得你是夜國之人,卻拿夜國兵去打夜國,要知道如今的夜國可是姓紀,等你奪回夜國時它才姓夜。”
夜千傲沉默了許久,他才點頭,“恩,我去。”
她是為了納劉宗麾下才找他結盟,若沒有劉宗這個人,她可還會找他同盟?
“夜千傲有些話我先說好,我不喜背叛,如今我們已經結盟,有了共同的敵人,那便要攜手共進,若日後你得到權轉而攻打陌國,我會殺了你。”
夜千傲望著她,酸澀一笑,“在你眼中我就是那般人?”
他怎會去背叛她。
陌靈淡漠道:“沒有便好,你先吃,等吃好後去煙城。”
“恩。”夜千傲心不在焉的吃著,到現在他都有種夢中的感覺,來南境遇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,可她卻以大變樣。
變得冰冷如斯,與他一樣被仇恨所佔據,也沒想到她會找他結盟,更沒想到他有朝一日會離她如此近。
該說造物弄人,還是因禍得福。
待他吃完,陌靈跟阿金,白逸軒,魅影石風,還有吵吵著要去的柳傾塵,七人上馬朝煙城前去。
煙城離此地有半個時辰的路程,路上幾人都未說話,夜千傲抿著唇,終於按耐不住問了心裡的疑惑,“陌靈,你獨自前來南境,魔尊他……”
陌靈一怔,“他?怎麼?”
“無事,只是好奇罷了。”
柳傾塵幽幽道:“還能怎麼著斷了唄,以後別提那個沒良心的。”
夜千傲瞳孔微張,她與魔尊斷了?
“那那些人是何人?”
柳傾塵狐疑的瞄著他,“我說夜千傲,你如今這話怎的變得這般多?”
還有為何他模樣莫名的有些欣喜?
夜千傲沉默了,只是有些好奇罷了,那些人不似尋常人,與殺手感覺很像,又想到阿金楚郎,他隱隱懷疑是魔宮之人。
可魔尊與她已經斷情,為何要把魔宮之人給她。
不過,他倆總歸是斷了,是不是說明他有機會了,可如今他沒心思想這些兒女情長,想必她也是。
若有朝一日平定戰亂,他必定向她說出心中愛慕,哪怕她拒絕。
半個時辰後,七人落在煙城幾百米外,自從昨日劉宗遇刺,城門防守比前幾天多了兩倍的兵力。
不過好在此時是夜晚,視線大大受阻,幾人又都是輕功了得,披著黑袍藉著黑夜的遮擋,輕而易舉躲過巡邏士兵,上了城牆而後直奔劉宗府邸。
劉宗府邸內,他右胳膊被刺傷,左手執著毛筆歪歪扭扭的寫著字,神情肅穆。
他旁邊的矮塌上,楚郎翹著二郎腿好酒好肉的吃著,他能享受如此待遇,全靠他昨日的功勞。
陌靈在原野守了夜千傲八日,楚郎寸步不離的在暗處保了他八日,就在今日子時剛過,十來名黑衣人從破窗而出,執劍直刺床上的劉宗。
昏昏欲睡的楚郎立馬驚醒,跟刺客戰了會,殺死四人六人逃脫。
之後他也從暗處到明面上,劉宗問他是何人,楚郎沒說陌靈,只說有個人讓他來保護他。
劉宗問了半天楚郎閉口不談,無奈下也就沒在多問,為了報恩便把楚郎供起來伺候,好酒美食招待著。
劉宗墨眉微微皺起,紙上是他歪歪扭扭的字,是給夜政的一封信,這次他遇刺隱隱感覺與都城有關,且心裡非常不安,直覺告訴他都城與太上皇發生了大變故。
信剛寫完,門被粗暴的踹開,嚇了劉宗與楚郎一跳,前者警惕的打量了下幾人,最終滿臉震驚的視線定格在夜千傲身上。
“二,二皇子?您怎麼會來南境?!”
後者一個鯉魚打挺起身,“小陌,你終於來啦,在不來我都快無聊到發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