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紋簫帶走,只回身望其堅毅的眼眸,男子不禁心悸到從空中一躍而下,停在花壇竹椅邊半晌沒有行動。
手碰觸到斜跨的那柄傳說二者相剋相生的和越劍,頓時沒了任何語言的能力,當年師傅將劍傳給他們的時候並沒有說任何話,只是輕觸他們額頭淡淡的語氣:“取次花叢懶回顧,半緣修道半緣君。”
青僉與和越,恨不早相逢。
男子唇邊微微一笑,看來這位名叫月影的飛賊,也終將識得廬山真面目了。
(九十三)事已至此
三月初四,第三名死者被發現停屍在京郊的竹林中,衣衫完好面容慘白,只在腕處有類似藍色印章的痕跡,花紋古怪,像花朵又像符咒,讓人摸不著頭腦。
縷銘細細檢視屍體情況,女子正值妙齡,模樣俊俏身量纖纖,卻偏要慘死在賊人之手,不禁惋惜,隨手召喚了身邊無所事事的閒人。回頭時卻見他挑了柳枝坐在一邊玩蛐蛐,慵懶至極,便終於按耐不住說道:“歐陽穆風,我找你來不是隔岸觀火的,給個意見。”
歐陽穆風吐了嘴裡叼著的葉片,瞅了眼,漫不經心道:“不如開膛破肚看個明白!”
一句話,讓圍觀的百姓無不驚訝的瞪大眼睛,甚至有姑娘害怕的窩在身邊人的懷中,年歲大一些的也只有惋惜和感嘆,畢竟身體髮膚受之父母,像這樣由驗屍官拿著小刀開啟身體,無論如何也不敢苟同,眾人議論紛紛。
縷銘並未做聲,身側小捕快倒是大著膽子湊上前說:“頭,他說的也並無不可,但這荒山野嶺的……總有點兒��稅 !�
縷銘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後腦低聲怒喝:“你這小子有事的時候完全指望不上竟會說些沒用的,你們抬回去!抬啊!”
歐陽穆風吃吃的笑:“也不用抬回去,不就驗屍麼,我來!”
這一幕偏巧不巧的被路過此地的仇恢染瞅個正著,本想著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看的,誰料歐陽穆風卻說這種事自己來就好,勾了半分興致,便雙手抱胸走了過去。
縷銘哪容得他在這裡胡作非為,尤其還是自己處理的案子,上去要阻止他,歐陽穆風也不知是認了死理還是偏要讓大家看看自己的厲害,如何勸都不聽,竟揚言誰阻止他就讓誰身首異處。
仇恢染無奈搖了搖頭,淡淡的語氣:“縷捕頭,我建議還是將這個瘋子和死者一同帶回去的好,不然你這頂看起來還算不錯的官帽,恐怕明天就要和你陰陽相隔了!”
縷銘抬頭便見到裝束打扮好似尋常人家的姑娘,簡單的馬尾和素色衣衫,絲毫看不出前些日子在酒館時那般不食人間煙火。挎著的劍有些晃動,正欲詢問,抽回刀的歐陽穆風率先開口:“這位姑娘散佈散的恐怕有些遠了,荒山野嶺的,難不成……是私會相好來著?”口無遮攔,仇恢染拿起一旁的木棍便不管不顧的扔了過去,結果對方靈巧一躲,還欲行動,縷銘及時阻止,才避免山呼海嘯的發生。
尋常姑娘見此情此景早就嚇的渾身顫抖,而仇恢染卻鎮定自若的檢查姑娘的口鼻和身體有無傷痕,在掀開領口的時候還厲聲對一旁的歐陽穆風說:“請尊重死者,離遠一些!”
可是結果還是一樣,只不過仇恢染卻在她的眼底發現了細小的針刺痕跡,但多半是出血所致,奈何屍體已經僵硬,就說明她已經死了超過6個時辰,一切證據便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發生變化。
仇恢染放下擼起的袖口淡淡說道:“我以前曾經跟過師傅學過一些驗屍技巧,他是個……他父親是個驗屍官。”說完後無奈搖頭“恐怕真的需要……剖開屍體看看她最近吃過什麼才能確定。”
歐陽穆風又擺弄了自己的小刀,被兩個人推至一旁,卻在此時,仇恢染髮現了死者手裡的東西,艱難開啟手指後卻只見到一枚破了的羊脂玉扇墜,和縷銘所儲存的那枚正好吻合,如此恰巧,讓三個人頓時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。
這次的矛頭清清楚楚的指向了寂寥,雖說他也是個飛賊,可仇恢染總覺得他不至如此,這份信任沒有源頭,竟然還發生在一個素未謀面,想致自己與死地的敵人身上,不禁好笑。
屍體被抬回由專門的驗屍官進行解剖和檢視,大概在一個時辰之後,他是這麼說的:“死者服食過哭杏仁,只是劑量不大,卻足以致命,不過令我好奇的是,除此之外,她的胃中便什麼都沒有了。”
仇恢染想了半晌,似是無關緊要的問:“她胃裡的東西是否還保持原狀?此外,我想知道她的器官有沒有損壞的情況?”
驗屍官想了想,肯定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