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語道,“準女婿。”
敦克爾瞭然地哦了聲,點點頭,“原來是一家人,歡迎歡迎。”
聞言,麥金託什笑嘻嘻地向她眨了眨眼睛,湊在她耳邊低聲道,“聽見沒有,一家人。”
礙著敦克爾的面,唐頤不好發作,她扭頭狠狠瞪了他一眼,示意他閉嘴。
敦克爾熱情地帶他們參觀了一下他自己親手蓋建的小洋房,然後在兩樓的過道上,站停了腳,轉頭看向兩人,道,“我原以為只是唐小姐一個人來住,所以只收拾了一間屋子出來。不過,我們還有一間空房,以前是我兒子住的,也可以空出來,就是……”
說到這裡,他停頓了下,目光掃過兩人,猶豫著又問,“你們倆既已訂婚,是不是想住一間?”
“想。”麥金託什。
“不想。”唐頤。
兩人異口同聲。
唐頤掐住他的後背,用力擰了一把,乘他倒抽冷氣之際,先發制人地搶道,“還是麻煩您再收拾一間吧。”
敦克爾樂呵呵地看著麥金託什,笑道,“小夥子,你還得再加把勁啊。”
自從到了唐家,麥金託什的法語水平是突飛猛進,連蒙帶猜的,居然全給他聽懂了。他笑意盈盈地將目光轉向唐頤,擠眉弄眼地對著她用唇語道,“yes,iwill。”
明明只是假的,他偏要將錯就錯地假戲真做。唐頤是女孩子臉皮薄,哪裡經不起兩人這麼調侃,一跺腳,轉身跑進房子,砰地一聲關上方面,將一老一少給撇在了外頭。
餐桌上,敦克爾無意間提起,半山腰上有一處著名的酒莊,附近峽谷的風景優美宜人。麥金託什耳朵動了動,其他話一句沒聽懂,偏偏就這句給他聽進去了。
吃過晚飯,雖是傍晚時分,但仲夏夜的太陽依舊高高西掛,將大地照得燦爛如晌午。麥金託什把餐具一推,說了句謝謝,然後不由分說地一把拉住她的手,興致勃勃地出了門。
手腕被他緊緊地拽著,唐頤想拒絕都不能,只得拉起裙襬,跟在後面一起跑了一段路。一口氣跑上半山腰,一顆心砰砰直跳,體力有限她實在走不動了。聽見背後傳來她氣喘吁吁的聲音,他才鬆開一點勁道,回眸笑道,
“反正閒著也無聊,就讓我們來欣賞一下*蘭西的美好風光!”
“你自己看,我沒時間,父親還等著我的平安信。”
“等等。”見她轉身要走,他長腿一邁,伸開雙臂,擋住了她的去路。
唐頤皺起眉頭,一臉不樂意。
他伸出手,掐了一把她的臉,道,“別那麼掃興。哭著是一天,笑著也是一天,信回頭再寫,現在就跟我一起,放下一切,盡情享受眼前的美好時光。”
說著,他讓開了身影,一大片田野景緻頓時闖入了眼簾。
峰巒疊嶂的山丘上,開滿了金燦燦的油菜花,一望無垠。這裡的天空很藍,雲很低,幾乎壓著山谷,在地面上投下了淡淡的陰影。棉花糖般的雲朵,在頭頂慢悠悠地飄過,一陣微風襲來,雲捲雲舒,田野也隨即蕩起了一層層的金色波浪。這樣的花海,再映著頭頂的藍天白雲,如詩如畫。
這花田,別有風情,讓人耳目一新,帶來一種別具一格的恬靜與舒心。唐頤本想拒絕,可一方面力氣沒他大,胳膊扭不過大腿;另一方面,也確實被眼前美景所吸引。
麥金託什見她不再反對,便叼了一根草,在草地上一屁股坐下來,雙眼望向山谷下的遠方田地,道,“這裡的風景和我家鄉那邊的好像。”
他停頓了下,又道,“奇怪,離開家那麼久了,我竟然一點點都不思念。”
唐頤也慢慢地跪坐了下來,將親自攏在膝蓋上,問道,“你來自於哪裡?”
“英格蘭。”
她哈了一聲,臉上露出一個誇張的驚訝表情,“我還以為你是愛爾蘭人。”
聞言,他哈哈一笑,“看不出來,你也會調侃人?”
唐頤皺著鼻子,沒理他。
“說起來,我們認識時間也不算短了,卻一直沒正式介紹過自己。這讓我作為一個真正的英國紳士,很是慚愧。”
這話可真是說的堂而皇之,她忍不住哼道,“紳士,才不會強迫別人做不願意的事情。”
“紳士也有衝動。”他乾笑兩聲,自動忽略了她的不滿,伸出右手,道,“我叫丹尼。麥金託什,出生於英格蘭普利茅斯。我父親是普利茅斯的侯爵,而我是他唯一的兒子,也是世襲爵位的繼承人。17歲前,我跟著他住在大莊園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