邀以西方方式吟詠贊美詩,並解釋《聖經》中的插圖。但是,幾天後,他發現大汗正專心致志地研究被燒焦的羊肩胛骨。如果它們完整無缺,大汗就認為他可以籌劃發動一場肯定能獲勝的戰爭。如果他看到最小的裂紋,他則會按兵不動。傳統術士,即巫師,在朝廷中很有勢力,修道士們不可能爭取皇家任何成員。“我們相信只有一個上帝”,蒙哥汗對威廉修上說,“但如上帝賜給我們不同的手指一樣,他也賜給人類各種不同的方法。上帝賜給你們《聖經》,你們基督教徒不應違背。……上帝賜給我們占卜者,我們就按照他們所說的去做,和睦相處。”同樣,要組成反伊斯蘭教聯盟也是不可能的,因為蒙古人需要別人向他們屈服,而不是和他們合作。“毫無例外”,蒙哥汗宣告說,“你們所有的人都必須為我們服務,並效忠於我們…我們所告知給你們的,就是上帝的誡命。”然而,傳教團成功地向西方提供了有關這一新蠻族的形成、習慣和軍事戰術等第一手可靠的資料。
威廉修士剛剛返回西方,成立基督教…蒙古勝利聯盟、永遠結束伊斯蘭教威脅的希望再次出現。成吉思汗的孫子旭烈兀所取得的偉大勝利,助長了這一希望。旭烈兀是個佛教徒,而他的妻子是基督教徒。在亞美尼亞和格魯古亞王國的基督教士兵的援助下,旭烈兀於1258年到1260年間,佔領並洗劫了哈里發的首都巴格達,隨後又侵佔了敘利亞到地中海沿岸所有的地區。人們滿懷信心地期望,他將輕取埃及和北非,然後同天主教國家一起,征服西班牙,最終從地球上滅絕可恨的伊斯蘭教。
但事與願違,1260年,蒙古人在巴勒斯坦阿因扎魯特(繳利亞發源地)的決定性的戰鬥中,被埃及馬穆魯克軍隊擊敗。蒙古人的清退,挽救了埃及和伊斯蘭教世界。這次失敗顯然給迷信的蒙古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使他們確信穆斯林的安拉具有更大的力量,從而促使他們皈依伊斯蘭教。結果,不但沒有消滅伊斯蘭教,反而使中東和中亞地區的蒙古人最終皈依了伊斯蘭教,最東部的蒙古人皈依了佛教(有關這些戰役的詳情,見第十四章第四節)。
在西方,對偉大而又神秘的中國仍抱有希望;眾所周知,中國是不信伊斯蘭教的。卡皮尼和魯伯魯克都沒到過中國,但他們聽說,只需20天便可以從哈拉和林到達中國,而且,這是一個無比富饒的國家。1264年,當忽必烈遷都大都(也叫汗八里,即“大汗之城”,今北京)時,歐洲人首次進入中國。最早來中國的是兩位威尼斯商人:尼科拉·波羅和馬費奧·波羅。忽必烈給他們以熱烈歡迎,向他們詢問了有關歐洲的情況,並讓他們轉信給教皇。在這些信中,忽必烈請求,為他的朝廷派100名傳教士,向他的人民傳教,並同其他宗教代表辯論。
就提出這一要求而言,說忽必烈被基督教的熱情所激發,是難以令人置信的。他很可能是要為他的官僚機構收羅人材,因為他剛剛征服中國,不敢冒險在上層機構中起用太多的中國人。實際上他確僱用了大批外國人任職。為了維護他的權力,他很注意保持各部分人之間的勢力平衡。不論忽必烈請求派教士的動機如何,羅馬教室只派遣了兩名多明我會修道大但因路上動亂不定,他們只到達小亞細亞使返了回去。
1259年,教皇尼古拉四世派約翰·孟德高維諾前往蒙古朝廷;他是一位在地中海東部沿岸諸穆斯林國家工作了14年的、富有經驗的傳教士。約翰修士走海路從波斯灣到印度,穿過馬六甲海峽,前往坎富(廣州),再從廣州走陸路到達大都(北京)。他被允許留在首都說教,結果,在1292年到達大都後的六年中,他修建了一座帶鐘樓的教堂,擁有一支150個男孩的唱詩隊,他們唱的格列高利聖歌皇帝非常愛聽。羅馬教皇得知這一成功後,又派出了一些傳教士,使約翰修土能前在坎富,從事另一傳教活動。到1328年修士去世時,已在中國大地爭取到幾千名皈依者。
這一進展的取得,主要由於蒙古統治者的積極態度。他們深思熟慮,鼓勵所有外國宗教,無論是伊斯蘭教、佛教,還是基督教,與在中國佔統治地位的儒教相抗衡。因此,基督教傳教士從皇帝的金庫裡獲得大筆津貼,從而建立了一座帶有“高階教土房間”的修道院。然而,外國教徒意外的彙集中國只是短暫的,因為它完全依賴於可汗的支援。但是,正如馬可·波羅所說的那樣:“所有中國人都憎恨大汗的統治,因為…他將所有權力交給韃靼人,薩拉森人或基督教徒。這些人依附於他的王室,為他服務,是中國的外國人。”因此,1368年,當蒙古人被趕出中國時,受他們保護的所有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