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來,縱使內心不復以往,可是她表面的安然如常,卻愈發顯示出她內在的成長和強大。
這樣的女人,才是配站在他身邊的人。
“真的想好了?踏出這一步,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。”赫連遠道,“蘭兒,你以後可就要跟著我了。”
舒蘭揚了揚嘴角,走過他的身側時,近在咫尺的明亮眼眸裡,沒有一絲的動搖。她拍了拍他的肩頭,胸口一塊蜜黃色的琥珀微微晃動,神情間絲毫不輸男子的帥氣。
“你用錯詞了,不是跟,是互相利用。”
赫連遠笑了笑,嘴上沒有反駁,可心裡想著這只是暫時而已,以後她終究是要跟了他的。
而在舒蘭的心裡,她想著以往未能見過的西州風光將伴著她新的歷程,逐一展現在她的眼前。
只是,雪松、阿烜,曾經年少時最為美好的憧憬,終究只能留在心底,再也回不去了。
作者有話要說: 3月很糾結,4月想出去旅遊,找不到搭子……於是愈發鬱悶……
☆、第六十二章 暗月 酷刑
迦國翊華十一年,十月中。
寂靜的夜,遮雲閉月,一個男人在漆黑的山林間摸索潛行,他時不時地朝後看了看,深怕有人跟蹤。半晌,他摸到一棵大樹下,蹲下身刨了個坑,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埋進了坑裡,見四下無人,正要起身返回,不想上頭突然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響。
“喲,這深更半夜地是在埋什麼好東西呢?也拿出來給我瞧瞧啊?”
“誰?!”
男子猛地抬頭,可幽暗的林間一片漆黑,什麼都看不見。
“嗯?你看不見?眼力可真夠差的。”
聲音近在耳畔,可男子環顧四周,始終找不到那個女人。黑森森的樹林,幽謐鬼祟,弄得他渾身發顫,忽然他覺得肩膀一沉,男子倏然轉身,終於看見了那個好似鬼魅的女子真面目。
“你、你是誰?!”
“要我回答問題,那你可得用我想知道的答案來交換。”舒蘭偏著頭,神情輕鬆含笑,“這樣吧,你若告訴我你是在替誰辦事?我就告訴你,我到底是誰。”
男子沉吟不語,霎時卻是突然出手,一把利刃就想著舒蘭的脖頸靜脈而去,舒蘭微微偏頭錯開,黑夜中神采奕奕的眼眸與男子倏然對視,犀利冷冽,叫男子一陣寒慄。
“還以為你膽小如鼠,原來也有些膽量。”舒蘭一手按住他的手腕,製出了他的行動,“不過君子動口不動手,看來你不是君子。”
下一刻,她一腳狠踹在他的胸腹上,痛得男人當即匍匐在地,站不起身。這女人的腳勁極為霸道,只這一下,男人竟覺得自己的胸骨都斷了。
舒蘭不緊不慢,再出手一把將他的下顎弄得脫了臼,“正好,不是君子我也就不用客氣了。過會記得聽話一些,橫豎死不了,還是叫自己好過一些得好。”
舒蘭站起身,一邊下山一邊揚聲吩咐道:“人交給你們了。”
黑暗裡竄出幾名黑衣人,手腳利索地將男子帶下山去。
十月的天,清冷的夜,每一口呼吸都寒冷無比。
這就是西州的天,夜晚比冬夜還要陰冷,舒蘭一身的突厥服飾踱步在山路間,她將面紗罩住自己的面容,原本陌生的一切,如今也漸漸都變得習慣了。
說著異國的語言,吃著異國的食物,穿著異國的服飾。
不過關鍵的並不是這些外在,而是她的心,已經不是迦國人了吧。
舒蘭抬頭看了一眼隱沒在雲層中的暗月,數十年前突厥分裂,有東西之分,前些年也仍是內戰不停,不過眼下礙於迦國介入西州的形勢,東突厥和西突厥已是握手言和,就是同西胡之間,也是同仇敵愾,形勢上可謂是極為安穩。
赫連遠作為東突厥的十王子,早年雖不受突厥可汗的待見,但如今在自己父王的面前倒是個極得重用的人才。畢竟西州人的奴隸制度雖然要比迦國更為嚴苛,但是在突厥和西胡裡,較之出身,他們還是更看重一個人的能力,若然強到一定的程度,憑此來脫離奴籍都大有可能。
如此想來,西蠻會滅,或許就是因為他們始終頑固不化,只重出生,無視能力的結果吧。一旦國家的要位被那些腦滿肥腸的貴族所佔據,滅亡也不過是必然之勢。
而突厥,卻像是停息在枯枝上的雄鷹,轉動著犀利的眼珠等待著,等待著可以稱霸蒼穹的那一刻,然後展翅翱翔,展現出自己無人可敵的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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