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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後不久,赫連遠的氈帳裡,他穿著一身突厥的皇族傳統服飾,衣襟袖口上都以上好的皮毛裁剪裝飾,腰帶上則鑲滿了五色寶石。赫連遠一手舉著夜光杯,一旁美豔的侍女將撥好的葡萄喂進他的嘴裡,一副極會享受的樣子。
舒蘭這會坐在一旁的椅凳上,喝著赫連遠特意給她備下的迦國綠茶。赫連遠大約是在迦國住久了,培養出了不少感情,氈帳中雖是突厥寬敞的佈置風格,可所用的器皿傢俱卻多為迦國樣式。
“阿牧啊,你跟著我也有些年頭了,這些日子你不是身體不好嗎,怎麼不好好歇息就跑到山頭上去了呢?這山風陰冷,對養病可沒什麼好處。”
舒蘭並不看赫連遠,卻也曉得他此刻定是一副唇角含笑,高高在上的樣子,尤是那對藍色的眼珠子,點點光芒裡都透著陰謀和算計。
她其實不大喜歡赫連遠現在的樣子,如今看到他的第一眼,已經不再會被那張絕世絕色的容貌所迷惑,反而會震撼於他所散發出的王者氣勢。真要說起來,當初一身女裝混入軍營的郝遠,才當真讓她有些一見鍾情的味道。
彼時,被舒蘭抓回來的男子跪在底下一語不發,對了,被她弄脫臼的下顎大概還沒有恢復吧。
舒蘭左手揮了揮,一旁的護衛會意上前,檢查過他的嘴裡並未藏著毒藥,才將他的下巴恢復過來。
西州人對於暗探並不及迦國那樣細緻小心,不過主要原因可能是因為突厥審問犯人的手段,也不及迦國的殘暴狠戾吧。
少時,赫連遠稍稍認真地問了一句,“說吧,你的幕後主子是誰?”
阿牧低語回話,“小、小人沒做什麼……”
赫連遠放下酒杯,慢悠悠地攤開屬下呈上的紙條,鳳眼稍眯,慢悠悠地念道:“帶回的新侍妾似藏有寶藏,得之可敵國。嘖嘖,這叫沒什麼?你這可不止是出賣了我,還出賣了我的心肝寶貝。”
“小人……小人只是……”阿牧匍匐在地上的人瑟瑟發抖,“求、求主子饒小人一條命吧!”
“真是的,一個奴才也要我廢那麼多功夫。”赫連遠重新拿起酒杯吩咐道,“打吧,打到什麼時候肯說有用的話了再停下來,啊,我不想聽見男人難聽的叫聲,拿東西賭上他的嘴,動作快些,真是浪費我同蘭兒的時間,你說是不是,蘭兒?”
炙熱的目光投在舒蘭的身上,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