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學這繁體字格外難,總是一不留心就寫回原來的字型,所以她根本不敢大意,有空就用樹枝在沙盤上練字,倒是拿毛筆少。她打算往後就用鵝毛管子蘸墨水寫硬筆字,毛筆字還是算了吧,反正記賬也是自己看。
她將一些簡單的常用字教給葡萄,然後讓她自己一遍又一遍地練習。
正月的日子是輕鬆愉快的,也溜得特別快,大家來來往往,吃吃喝喝,一天很快就混過去了。張揚和張槐果然去了大爺爺家,也不知他是怎麼說的,總之,後來張家的老親老實了許多,沒再折騰新鮮事。
菊花因為有娃兒拖著,根本不會出門,當她以為這個正月就要這樣過去的時候,初八那天下午,忽然有個漢子拿把黑傘來到鄭家,進門將傘靠在門口,然後好一會才出來。
不下雨,帶黑傘上門,那是報喪信!
緊跟著劉雲嵐就來張家叫菊花和槐子,說爹有事找他們。
第三百八十三章 奔喪
槐子不在家,菊花疑惑地來到鄭家,進門就見鄭長河跟楊氏神情肅穆地湊在一起,低聲說著什麼,青木坐在一旁,也不時插一句話。
她心就“咚咚”跳了起來,忙問道:“爹,娘,有啥事麼?”
楊氏見了她,忙拉她在身邊坐下,抹了一把眼睛道:“是你大姑奶奶,早上沒了哩。我跟你爹想著,咱鄭家就這兩個長輩了,你大姑奶奶又是最喜歡你爹的,往年沒少照應咱,她走了,咱要去送送。你哥哥嫂子是肯定要去的,連葫蘆也要帶去給老姑太太磕頭。就是你,身子不大好,要叫你不去吧,不過娘又想著,老姑奶奶都七十九歲了——本來明年還準備幫她做八十大壽哩——你去給她磕頭送送,她也好保佑你。”
菊花一愣,老姑奶奶沒了麼?那個老人,訓人勁剛剛的,她還以為她要活到八十多哩,這就走了?
她愣神了一會,見爹跟娘都期盼地望著她,忙道:“去吧!我雖然出嫁了,也是鄭家的閨女,何況姑奶奶蠻喜歡我的,我當然要去給她磕頭。不過板栗和小蔥怕是不能帶,太小了哩,喪禮上人也多,氣味只怕不好。”
楊氏忙道:“那是不能帶,留給劉嬸照看,要不然,娘也不能讓你去。就這樣,槐子也是要陪著你的。我們肯定要呆好幾天,說不定要燒了頭七才回來。槐子跟去了,一來能照應你,二來等送老姑奶奶上山後,你倆就先回來。”
菊花猶豫地問道:“你們都要那麼久才回來?哥哥和雲嵐姐姐也要呆那麼久麼?老姑奶奶下葬後,還有啥事哩?
鄭長河開口道:“先看看,要是沒事了他們也跟你們一道回來。我跟你娘要住幾天,等燒了頭七才回。”
他雖然沒有淌眼淚,可是嗓子沙啞,似乎哽咽了好一會。對大姑。他是不捨的。初二去給老人家拜年,她還親去廚房,打了幾個雞蛋讓他吃哩。他還跟她說,明年要幫她做八十大壽,哄得老人家十分高興。誰曉得幾天不見,人就沒了。
一家人商議完畢,鄭長河跟楊氏當晚就趕了過去,青木菊花等人則是第二天早晨出發的。按當地習俗。三日下葬,他們在那邊住一晚上,隔天將大姑奶奶送上山,就可以回來了。
菊花一早起床。看著還熟睡的兒子和閨女,有些不捨,又自我安慰道,有何氏跟劉嬸看著他們,只有比自己照顧更好的,再說,她不就是住一晚上就回來麼,又不是在外住十天半個月的。
槐子知她心思,反而催促她快走。何氏也讓菊花早去早回,又叮囑了槐子一番,讓他照應菊花。
劉黑子駕著鄭家的馬車送他們一程,到了無法通車的山路跟前才放下他們,剩下的路讓他們自己走。
“葡萄,跟著少奶奶要機靈點,甭傻呵呵的沒眼色。”劉黑子見青木等人下了車。忙叮囑了閨女葡萄幾句。
葡萄乖巧地應道:“爹!我曉得了。”
要說菊花帶著葡萄,既不是為了擺譜,也不是為了享受——葡萄還不能幹多少活計哩,她不過是為了讓小女娃多見識些,然後趁機教她些為人行事的道理和規矩,最不濟見人也要大大方方的,她可是準備好好調教葡萄的。
槐子看著眼前的山徑,跺了跺腳。問青木:“還有多少路?全是山路麼?”
青木是去過大姑奶奶家的,點頭道:“全是山路,不過不太難走。這邊的山比咱家那邊的山要平坦好多,都不能叫山,頂多算是小土坡。走快點,能趕上那邊吃晌午飯。不過就怕菊花和葡萄受不住。”
他將葫蘆架在肩頭。小娃兒坐得高,看得遠,十分高興,話也多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