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吧。”
楊氏看著她不知如何是好,她家裡冰鍋冷灶的哪裡煮飯了?因為菊花回婆家來了青木兩口子又沒回來,她還想著晚上隨便弄點東西吃哩。不過大年下家裡吃的東西也多,燒起來也快於是她急忙道:“那就讓他們自己吃吧,你來幫我燒——我還沒燒好哩,這不是過來瞧瞧麼,怕菊花發火。”
菊花撲哧一聲笑道:“娘,裝啥哩!我見你來了,就順嘴那麼說,怕她們賴著不走。你那灶怕是還冷的吧?甭煩神了,就在這吃。”
何氏聽了愕然,然後呵呵笑了起來,拉著楊氏去了廚房。
結果,劉嬸跟葡萄見了她們也是一臉尷尬,廚房裡不過燒了一鍋水而已,那是防止兩個奶娃子要洗屁股用的。
原來,劉嬸氣不過大奶奶指手畫腳地分派自己事,見東家奶奶並沒有留她們的意思,卻礙著面子不好趕人,於是進了廚房也不做飯,想著待會用個啥理由糊弄過去哩。恰好少奶奶回來後,葡萄叫她爹套車送人,於是她更有理由不做飯了,這樣那些人要是賴著不走,她就說聽說奶奶們要走,所以沒做飯,要她們留不成。
他們一家人在這院子裡住了幾個月,見張家老親來了好多次,總是胡攪蠻纏,分明是欺負東家,早就氣不過了,所以今兒見來了這麼多人,雖不敢說啥,卻猜著何氏的心思,幫她想法子擋人。
“我這就燒火做,有葡萄幫忙,快的很。東家奶奶和親家奶奶去堂屋說會話,飯馬上就好。”劉嬸紅臉道。
楊氏跟何氏大笑起來,看來那些人招得這院子裡人嫌狗厭了。
何氏也沒說劉嬸,讓葡萄去菊花那,然後幾人邊做飯邊閒話。
堂屋裡,等何氏和楊氏走後,槐子笑眯眯地看著菊花,道:“你可比我厲害多了,幾句話就把人說走了,我那天可是跟大爺爺扯了半天閒話,還老是被他繞糊塗。”
菊花不理他,抱著小蔥坐到椅子上,將她面朝下趴在腿上,扯開尿布檢查,發現拉屎了,忙抬頭對槐子道:“拿塊尿布給我。”一邊用手中的尿布將閨女屁股擦乾淨,然後換上塊乾爽的。
張楊湊過來笑道:“我運氣就是好,剛才正要抱哩,想著先去找點吃的東西,就錯過了,不然說不定就弄一手屎。”
槐子板臉道:“墊了尿布,哪會弄到手上?你這叔叔就是不經心,換尿布也不是很難,再難也難不過你做文章,你就不能動手幫她換一回?”
菊花失笑,瞟了尷尬的張楊一眼,毫不留情地揭露道:“不是難的問題,是面子問題。你見過幫娃兒換尿布的秀才麼?傳出去他怕是沒臉見人了。小蔥,你二叔大大的壞,他剛剛一準聞見你身上臭,所以才不上前抱你的,往常他可是見了你就往跟前湊哩。”
果然張楊嘿嘿笑道:“你沒聞見?那幹啥尿布沒溼,你還開啟瞧?我就是等你幫她換尿布的。
我也不是怕丟面子,這不是不會麼,回頭弄得侄女不舒坦,還難受。”
說著將換過乾淨尿布的小蔥抱過來,親了一口,道:“噯,這回不臭了,噴噴香!”
菊花看著他直搖頭,又幫板栗也檢查了一下,還好,板栗身上是乾淨的,把了一泡尿後,丟給娃兒爹抱著,她歪在椅子上歇息,聽槐子跟張楊商量,明兒去哪家拜年,一邊默默地想著,等過了正月十五,就讓僱工幫著栽竹種樹,還要再弄幾畝地,培植些橡樹苗。
想了一會,看看跟張楊低聲說話的槐子,回思剛才的事情,似乎有些好笑,可是真要發生點啥事,那時可就笑不出來了,得打點起精神來,一定不要讓那些人再折騰事。
屋裡有些暗了,葡萄進來點上燈,輕聲問道:“少奶奶,你要不要上火桶去坐?我剛撮了些炭火在火盆裡。”
菊花驚醒,忙道:“不用了,把板栗和小蔥的衣裳搭在上面烤吧,用小竹竿支撐著,不要太靠近了,免得炕糊了。”
葡萄道:“已經烤上了。”
菊花點頭,笑對她道:“反正也沒啥事,我來教你認字吧。”
葡萄高興地答應一聲,跑去菊花房裡將沙盤搬出來,放到小凳子上,自己也端了個小板凳,坐到菊花跟前,然後一臉期盼地望著她。
菊花看著沙盤微笑,這東西是她練字用的。
要說她在這地方徹底被打回原形,那些繁體字連猜帶蒙,也能認得不少,可是要寫出來的話,就難了,還得跟初學的娃兒一樣,一筆一劃地練習。
當年她可是跟在青木後面練習的,就是小石頭來玩,也教過她不少。寫簡體字慣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