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部分(2 / 4)

小說:步天歌 作者:風格1

——掃清你與御座之間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,不需你在宮裡多費心力。殿下答應與我同心協力,從此對太安素氏不離不棄。” 她伸手抓住睿洵的手,扳開他的手掌,對比他們手心相同位置的刀疤,“離開刀光劍影的戰場,殿下就忘了歃血時的痛與堅決?”

睿洵垂眼看著泛白的傷痕,那一股空虛又向周身漫延。他默默地繼續走路,素璃依然跟在他身後等一個回答。不知不覺,兩人走回東宮書房。

睿洵記得素璃在手上割出傷口的時候,比他堅決。“有些女人一生見識不到郎情妾意,可日子還是要過的。我知道這種日子該怎麼過。”她手上流著鮮血,臉上帶著無所謂的表情,這樣說。從那以後,東宮裡連虛情假意的夫妻也沒了,只有一對盟友,皇座是他們共同的目標,攔在這條路上的人,是他們共同的敵人。

他怎麼接受了這樣的一個女人,怎麼接受了她的邀請呢?也許因為,母親留下的一切,是留給這個女人,而不是留給他……母親對這個侄女太好了,好得讓自己的兒子無法割捨太安素氏。她們,是可惡還是可怕?

“阿璃,我們的約定,你做到了麼?”他向這位盟友搖了搖頭:“你沒有。現在,連你自己也陷入泥潭。”他心中知道:如果惹上麻煩的人是他,素璃一定不會說出這種話,她一定會不離不棄。然而那只是因為,沒有太子,就沒有太子妃。

他的口氣讓素璃的臉色變得十分陰冷。他的意思分明是:也許他該考慮換一個沒有瑕疵的助手。“衣服弄髒了,可以隨手丟掉。可我不是你的衣服。睿洵,我是你的面板,你的血肉——扯開我,你也會皮開肉綻,血肉模糊!”她說出這句話,兩人陷入久久的靜默。

素璃威嚴地看著睿洵,而睿洵的眼光變得憐憫:“阿璃,你從小就是這樣——以為自己很可貴,以為別人出於各種各樣的理由離不開你……其實你不過和所有的素氏一樣。”

素璃的眼瞼輕顫,反駁道:“我本來就是素氏。也是你唯一可以得到的一種女人。” 她凝望著他,無奈地說:“看來,我明白瞭如同盟友的夫妻該怎麼過,你卻不明白呢。”

睿洵俯視她的眼睛。即使相距如此近,他們卻在彼此之間藏了太多不信任,誰也讀不懂對方眼裡的真意,最後只能用一個轉身掩飾失望的嘆息。

“聽說皇后的消寒圖是步天歌。當年懿靜皇后的步天歌上面,到處是白花。全染紅了,一定很可怕。”大約是看到了書案上的消寒圖,素璃冒出一個新話題。

睿洵從指尖到眉梢散發出寒意,連口齒也冰封了似的。他沒有看她,也沒有動。

“我們這兩張圖,恐怕註定有一張染不完呢。今日的花還沒有點上——殿下也來染一朵。”她邊說邊冷漠地笑了笑,拈起筆遞到睿洵手邊。“我可不希望落空的是我們這一張。殿下也是這麼想吧?”

睿洵看著她手中的畫筆,半晌才接過來將筆鋒在圖當中的梅花上碾了一圈。那朵花蔫蔫地破碎,成了一個鮮紅的缺口。素璃看著不住搖頭,握住他的手嘆道:“這種事情果然還是要交給女人。”

睿洵的嘴唇嚅動:“現在是什麼時候?你還有閒功夫跟她糾纏?”他說話時安靜地看著妻子,發覺她嘴角一勾,不經意地露出模糊的微笑。

“琚含玄想對付的不是我。可她鼓動欽妃落井下石。我自然不能讓這塊石頭落下來,否則就沒有機會考慮怎樣從井裡爬出去。” 素璃冷冷地說罷掃了睿洵一眼:“你答應過,不會因一念之仁壞了我們的事。”

沒錯。這是他們盟誓時約法三章之一。那時睿洵就明白地知道她指的是什麼——這個“我們”當中,依然沒有他。

皇后若要威脅太安素氏,他絕不能心慈手軟橫加干涉。

睿洵默了片刻,說:“我記得。”

申時

素盈的生辰將近,陸陸續續有人獻殷勤,連帶丹茜宮中位高得勢的女官與宦官們也有機會收些饋贈。信則聞知弟弟們也要略表心意,委實覺得意外。他正等候,卻見謝震託著一隻木匣大步走來。謝震神情欣然,全無一絲為難之色,信則便明白令柔尚未找到他。

謝震向來待人和氣,唯獨與白家兄弟很不投緣,與信則也無深交,此時略一致意就要別過。信則遲疑一陣兒,沒有將封令柔之事說與他聽。然而謝震比他想像中更善於察言觀色,走出幾步之後回頭問道:“白公公是否有話要對我說?”信則忽然醒覺:封令柔是不會去找他的。能否抓住最後一點機會令事情的發展有所不同,全在他自己。於是他將心中推測和猜疑和盤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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