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落琴宮,夜幕已經降臨,季雲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眯著眼睛看著沉重的夜幕。
雖說剛才對阮琴一陣冷嘲熱諷,但是她自己明白,說起師兄的那些陳年往事,無疑是把自己的傷疤揭開血淋淋地暴露在外,她就像是一隻蜜蜂,傷人的時候也傷了自己。
付景淵擁著季雲舒,鳳目幽深,他知道她在想什麼,也知道他平淡外表下波濤洶湧劇痛無比的內心。
“剛才那麼微風,現在就蔫了?”付景淵摟著季雲舒的胳膊緊了緊,笑著調侃了一句,轉移她的注意力。
“表面的光鮮背後總是有著旁人不知的苦痛。”季雲舒轉頭看了付景淵一眼,強笑著說出這麼一句。
付景淵對季雲舒這句話可謂是瞭解得很,嘆了口氣,緊緊擁著她,沒有說話。
“新帝也登基了,我們也是時候迴天乾了。”季雲舒跟著付景淵晃晃悠悠地出了宮門,開口說道。
付景淵點頭:“明日啟程。”
“所料不錯的話,這次回到天乾之後,恐怕是要風波乍起了。”季雲舒思緒飄飛著,說出這麼一句。
付景淵不置可否:“十二年前的案子一旦翻出,必定是牽連甚廣。皇子儲君之位的爭奪也越來越激烈,還有容不下我的那些人,更是要抓緊時間採取行動了……”
“今日我將你的身份告訴了阮琴,所料不差的話,阮琴會將此事傳回天乾。”
“經由她手暴露出來也好,我總不能一輩子戴著面具見人不是?”付景淵勾唇一笑,“況且我準備得也差不多了,也到時候寶劍試鋒芒了。”
其實對於付景淵所說的準備,季雲舒一直不甚瞭解,她不知道他的準備是針對賢王還是賢王妃,或是還有其他人。
她覺得他揹負了太多太多,多到她不敢深入去探究,唯恐真相揭露之時,她會不可遏制地心疼他,然後失控。
但是明珠不可能一輩子蒙塵,寶劍出鞘的那一日,便當真是天下不平靜。
“你可怕?”付景淵忽然低頭問著季雲舒,“萬一我敗了的話,我們可能就屍骨無存了。”
按說聽到這話,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