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。冤有頭,債有主,叫他找那白雲塢主要人去。”
文笙苦笑。應承道:“我盡力而為。”
在座幾人,除了文笙,同譚家人打交道最多的便是李承運。
他雖然想起譚夢州那神鬼莫測的手段也覺著有些發毛,卻不像米景陽那般視譚家如龐然大物。
在李承運心裡,就連紀南棠都親近不過文笙,更不用說旁人。
他介面道:“你給他回信說清楚就好,譚家若是想以此為藉口發難。任你說一千道一萬,他都是充耳不聞。就沒有這件事,譚老國師早晚也是容不下咱們。不可能和咱們站到一起。”
李承運話中迴護之意如此明顯,紀南棠、米景陽等人如何聽不出來,笑笑點頭稱是。
文笙鄭重道:“國公爺放心,我這就寫信去跟譚家解釋。只要能把誤會解開。去與譚大先生當面談都行。”
短暫的聚會過後,紀南棠、米景陽諸將趕往開州邊境迎敵,文笙留了下來,單獨向李承運講了一下關於在開州辦學的設想。
她在關中時,向家中傳信,李承運多少聽說了一些,此時聽她細說,到沒有覺著驚奇。
文笙是離水方面當仁不讓的樂師第一人。建昭帝活著的時候有多重視玄音閣李承運盡皆親眼所見,像建昭帝這等一生碌碌無為的君王尚且如此。對一個國家而言,培養樂師的重要性可見一斑。
“要建在青泥山麼,不好,青泥山是你師父的私產,這樣吧,我在山下給你圈一大塊空地,不在都城不受限制,至少要有玄音閣兩個大。具體怎麼建,你帶人慢慢研究,本國公只管掏銀子。”
這是完全放權了啊。
文笙嫣然一笑:“那自是再好不過,我先謝謝國公爺了。”
這個話題不像適才議論戰事那麼沉重,李承運心神放鬆下來,也有心情開玩笑了:“你這是要與玄音閣打擂臺啊。正好譚大先生找你來了,他是院長,你也是院長,你這院長可不能被他比了下去。”
文笙怔了一怔,笑道:“承國公爺吉言,我定當竭盡所能。”
李承運說這話時完全是無心之言,哪知道未過多久,事情竟真發展到了那一步。
且說文笙回去之後,未及拜見兩位師父,先修書一封,信裡寫明瞭關中一行的詳細經過,派人連夜送往開州邊境,交給譚大先生。
她卻不知譚家去了關中的另外一路人馬十分不順,接連遭受幾次伏擊,好不容易到達南湖道,下湖去找,又跟沿湖的老船家打聽,根本就沒人聽說過千花島、白雲塢這類名字,連個特徵相近的島嶼都沒找到。
朱子良所率數萬大軍回撤之後,南崇方面沒有趁勢追擊,兩下實際上已處在休戰狀態。
楊延出兵之後,朱子良隨之向朝廷遞交了請戰的奏章,楊昊御欣然應允,命其率兵就近攻打鄴州的紀家軍。
朱子良接了攝政王的命令,未等集合開拔,駐紮在樂城附近一支上千人的隊伍無聲無息被人剿滅。
這還罷了,不到幾個時辰,位於關中北部的平水縣傳出訊息,站在城頭上能望見不遠處滾滾黃煙,有大隊人馬經過,影影綽綽能看到打的是漢王旗,還有勤王討逆的字樣。
楊昊儉的王旗一打出來,誰還不知道這一支乃是鍾天政的人馬。
平水縣地處交通要道,是關中北上奉京的門戶,鍾天政在這裡出現,正逢奉京守備空虛,登時將楊昊御嚇出一身冷汗。
朱子良的兵剛壓到鄴州邊境,還沒見到紀家軍的影子,攝政王的第二道命令就緊隨而至。
命令朱子良立刻回師,全力配合譚家眾人抓捕鍾天政,全殲楊昊儉的殘兵。
朱子良可以不聽,但他接到命令之後真的撤兵了。
鍾天政蟄伏已久,突然露面,牽制住朱子良所率大軍,解了離水方面被合圍的危局,在譚家人眼裡,這便是鍾天政與顧文笙相互勾結的證據。
之前拔刀相向的死對頭,誰又敢保證利益面前不會聯手?
何況對譚大先生而言,他自是更為相信自己的親生女兒。
文笙給譚大先生寫了厚厚一摞書信,結果他只帶著氣粗粗翻閱了一遍,便揉成了一團扔到旁邊。
譚大先生好歹想著往前進入開州,便是兩軍交戰的戰場,他沒必要去李承運的老巢涉險,也不想拿紀家軍的將士撒氣,樂師之間有了過節與仇怨,自有他們奉行的一套解決之法。
幾日之後,文笙在離水等來了譚大先生的邀戰書信,約文笙前往開州邊境的平雄嶺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