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援李承運稱帝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。
李承運將那些擁立的文書信函全都丟在一旁,嘴仗打贏了,到底結果如何,還要戰場上一決勝負。
相形之下,到是譚家的來信更叫李承運覺著意外。
不管是譚大先生信中措辭還是來人的態度都非常不客氣,李承運召集謀士們商議一番。先給了譚家一個簡單的答覆。
顧文笙會同鍾天政勾結?這簡直太荒謬了。
鍾天政是何許人?東夷秘諜頭子鬼公子是也,東夷大軍是自己這邊擊潰的,更別說顧文笙還參加了順寧之戰。由王十三親手擒下沙昂。
當日於泉港外,若非文笙同鍾天政拼了個玉石俱焚,鍾天政不會消失於兩軍陣前,朝廷軍又怎麼能那麼容易擊潰楊昊儉?
要說二人有舊,鍾天政與誰無舊?當初沒人識得他真面目,他還是譚二先生的高徒呢。
李承運回了信,派人緊急聯絡文笙。
文笙在途中聽說了譚大先生親自向她要人。暗叫一聲“糟糕”,加快速度星夜兼程往離水趕。
哪裡出了問題呢?
文笙沒想到譚令蕙心懷嫉恨,連她一起怨上了。出了這麼大的變故竟沒有如實回稟,偏偏譚容華之前鬧了那麼一出,在家裡灰頭土臉,人微言輕。只當是白雲塢在其中搗了鬼。
其實她這樣想也不錯。梁承兩人正是被擒之後為那毒藥控制,身不由己,在譚夢州父子面前誣陷她和王十三。
這一路文笙和段正卿同坐一輛馬車,段正卿暗中觀察她,還想著文笙若是問他話,他該如何回答,怎麼遊說。
不過出乎他預料,接到離水傳信前的幾日。漫長路途,文笙很少說話。要麼閉目養神,要麼若有所思,拿著紙和炭筆寫寫畫畫,段正卿偷偷瞥上兩眼,就見紙上都是些天書一樣的文字元號。
怪不得對方根本不避著他,原來是篤定他看不懂。
段正卿若是走前能和鍾天政多呆一會兒,聽他詳細說說天女湖底的經歷,就會知道文笙在努力回憶研究的正是幽帝遺留於石壁上的三樣學問。
要知道董濤和譚五先生去了哪裡,白雲塢主是生是死,必須徹底弄明白那奇門遁甲大陣。
而要研究透這陣法可非一朝一夕之功,算學和天文曆法乃是基礎。
所幸她對石壁上的內容強行記憶了一番,離開湖底時間又短,此時從頭回憶,還能記著個大差不差。
譚家索人的事文笙沒瞞著段正卿,一接著信他便知道了,頓時來了精神。
“這到是出人意料,估計公子也沒想到。顧姑娘你準備如何應對?敵人人多勢眾,程國公形勢不妙啊。”
文笙瞥了他一眼,將信放下,將信將疑問道:“沒想到?這難道不是他在背地裡搗的鬼?”
段正卿頓時叫起屈來:“這世上只有公子與姑娘知道若不能將白雲塢連根拔起,早晚必成心腹大患,又怎麼會在這事上搗鬼。他原打算召集舊部,將朱子良牽制在關中,阻止他率兵北上圍攻離水,可若是如此一來,豈非更叫譚家人認定,他與姑娘已經前嫌盡釋,化敵為友了?”
文笙有些好笑,直言道:“段先生就別唬我了,鍾天政怎麼做,從來都有他的考量,又何曾為旁人著想過?”
當著段正卿的面她沒有說什麼,等回到離水,跟前是李承運、紀南棠和米景陽等人時,她先把白雲塢的情況詳細講了講,然後道:“鍾天政若能牽制住朱子良的七萬大軍,不用久,只需拖上兩三個月,我們的壓力便會少上很多。到時候白雲塢那些人是生是死自見分曉。”
李承運設想了一下若是楊延所率朝廷人馬、譚家的眾多樂師加上朱子良的七萬大軍,或許還有吉魯國這等外敵一齊衝著他這幾個州殺來,幾乎呈碾壓之勢,紀南棠再是用兵如神,到底沒有三頭六臂,不禁大為頭疼。
“鬼公子的話也能相信?”
文笙默了一默,道:“國公爺,我們並非與他聯手,他若是明辨利害,就該知道眼下只有咱們撐住了,他才有一線生機。若是咱們垮了,他那點兒殘兵敗將立刻就會被殺得片甲不留。”
紀南棠本已準備趕赴開州邊境迎敵,為等文笙特意多留了兩日,道:“國公爺放心,大家都知道鍾天政那人鷹視狼顧,手段歹毒,自會防著他反咬一口。”
李承運點頭:“也罷,就容他多蹦躂幾日。”
米景陽覺著文笙此次惹到譚家實在是冤得慌,勸道:“顧姑娘還是想辦法與譚大先生多解釋一下。最好能把這誤會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