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好意境。
老太爺的饞蟲早就被滿桌的魚香給勾了起來了,哪想到他這個孫子媳婦除了會釀酒,還能做菜,且做出的菜色香味俱全,上來一道,菜國公爺咽咽口水,只不過酒還未到,卻不好動筷。
封暮蕭雖吃過采薇做的魚肉鍋,可真正的菜,也是頭一回,不免有些驚詫,倒不知她何時學的這樣一手好廚藝。
正想著,只見采薇從那邊小徑走了過來,換了一身海棠色的春衫,三月裡天氣和暖,如今又是正午,春日融融落在身上一點不覺冷,倒是這一身春衫配上她鴉青雙鬢,粉白小臉兒,分外好看。
封暮蕭不禁有些看的呆住了,他爺爺喊了他兩聲都沒聽見,白等身後的封良小聲提醒他,封暮蕭才回過神來,見到爺爺跟梅先生兩人戲謔的表情,一張俊臉又紅又燙。
采薇進來疑惑的瞧了瞧他,不禁道:“還沒吃酒,怎的臉就紅了?”國公爺跟梅先生不約而同哈哈大笑起來,封暮蕭臉更紅,好在王寶財這時差了夥計來送酒,是個機靈夥計行過禮道:“回姑娘話,這是去年埋在梨樹下的,今年的酒剛運過來,掌櫃的讓小的順便討姑娘的示下,是仍埋在東籬軒那邊,還是送到國公府來。”
采薇想了想道:“我記得冀州酒窖裡還有十來罈子梨花白,倒有十六七罈的桃花釀,梨花白仍埋在東籬軒吧!這邊府裡的桃樹卻多,眼瞅桃花也要開了,想來太太必然要招待各府女眷吃席,桃花釀不比梨花白勁兒大,綿軟香甜,多吃些無妨,桃花釀送到這邊來。”夥計應了一聲去了。
國公爺卻暗暗頷首,別看孫媳婦兒年紀不大卻真機靈,不禁哄的住子都,更會討婆婆的好,連他這兒都顧全了,倒是個心有七竅的。
采薇揭開罈子封口,遣清明去拿了一套梨花形的薄胎瓷甌來,采薇滿上,各人吃了一甌,老太爺道:“倒是清冽醇厚,好酒!”又去品那桌上的菜,連連點頭,她一個年輕媳婦兒能做成如此,已是頗令人驚歎,她又不是御廚,能入得他口,比府裡的廚子都要強些了。
采薇在一邊斟酒,國公爺道:“我這裡沒你公婆那些規矩,你也坐下一起吃點酒。”采薇也就坐在封暮蕭身邊吃了半甌子酒,就聽老太爺道:“這酒雖好,卻不如窖裡那些,後勁兒不足。”
采薇知道老太爺一向喜烈酒,只不過畢竟比不得當年,年紀大了些,再吃那些,恐傷了脾胃,便勸道:“那些酒偶爾吃些無妨,吃多了卻傷身,爺爺還是吃些清淡的,若真要吃那性烈的,待孫子媳婦兒得了空給您釀一些,窖裡那些都是我讓蘇家酒坊幫著釀的,水不算太好,曲子也平常,出的酒自然算不得上品。”
國公爺性急的道:“那什麼時候釀?”采薇不禁笑了:“這個要等過兩日……”梅先生笑道:“公爺好急性,您這孫子媳婦剛過門兩日,就巴巴上使喚人家釀酒做吃食,怎麼也要等他們新婚滿了月,您老可別沒眼色。”
定國公這才笑道:“是了,我這酒蟲子一饞上來,倒是忘了你們小夫妻剛成親,成日恨不得卿卿我我的不分開,哪有空閒釀酒,得了,反正孫媳婦進了門,以後盡有我的好酒吃,也不必急在一時,當前倒是我的曾孫子更緊要些。”一句話說的采薇騰一下紅了臉,臊的實在坐不住,低低叫了聲爺爺,福了一禮扭身跑了。
封暮蕭站起來也想跟著去,剛邁了兩步,忽覺不妥,又站住了,定國公呵呵一笑道:“你媳婦兒做的這菜順口,酒更好,我跟梅學士又算故人相逢,我們慢慢吃著,吃醉了,自然有人伺候,你不用在這裡陪著我們了,去瞧你媳婦兒吧!”封暮蕭聽了,說了句孫兒告退,追著采薇就去了。
梅先生笑道:“怎樣,我這個女學生嫁給您國公爺的孫子,也算不得高攀吧!”國公爺撫髯笑道:“你的學生哪能差的了,來,吃酒吃酒。”
卻說采薇,被老太爺一句話說的臊了回來,剛進了屋,就見後腳木頭就跟了回來,不禁嗔道:“你怎的不在那裡陪著,回來作甚?”
封暮蕭道:“爺爺讓我回來的……”說著話用眼去瞧采薇,只見吃了小半甌子酒的采薇,白玉般的腮邊染上清淡胭脂色,配上她身上鮮亮的衣裳,更顯豔色奪人,一雙明眸似喜似嗔的看著自己,竟彷彿兩顆水杏,說不出風情嫵媚,大異平日的剛強爽利,更令封暮蕭記起那榻上手足相抵脖頸相交的纏綿事,心裡不禁一熱,動情上來,湊過去就要親她微微嘟起的小嘴……
采薇哪料想他這般大膽,青天白日的就湊上來,別說古代,就是現代她也沒這麼開放,急忙推開他,低聲喝道:“什麼時候就胡鬧,仔細人瞧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