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的麻繩來,將法器重新懸掛原處!朕決不偏私!”
“是,皇上……”那名宮婢喏喏應著,領命前去。
姚凌用力咬著牙,臉色巳是控制不住的難看,眼中恨火熊熊,掃過皇帝,再定在路映夕身上。她的愛情徹底毀在這個女人手上了嗎?搶了本該屬於她的後位還不夠嗎?還要奪走皇上的心?
路映夕靜立著,與她對看,寵辱不驚,淡然出聲道:“姚賢妃,事實到底為何,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。一事歸一事,本宮希望你能分得清楚。”
姚凌傲然仰首,瘦削的脖頸曝出青筋,冷硬道:“皇上與皇后一搭一唱,好生默契,叫臣妾嘆為覌止。皇上也不必費力做驗證了,臣妾自之了一切,可足夠?如果皇上認為臣妾受傷是咎自取,那麼臣妾就是咎由自取。如果皇上認為臣妾汙衊了皇后,那麼臣妾就承受這個罪名,任由皇上處罰。如此可足夠?”
路映夕皺眉,探詢地看向皇帝,見他亦是眉頭緊鎖,不由低嘆。
“罷了。”她溫聲道,“本宮也只是想證明自的清白,並無意為難任何人。如果姚賢妃同意,此事就此作罷吧。”
姚凌死死地盯著她,嘴唇緊抿成一條線,一聲不吭。
路映夕忍不住再嘆一聲。明明是承了她的情,姚賢妃還是這般冥頑驕傲的姿態。
“此事到此為止,今日之後,都莫再提。”路映夕斂眸,欲向皇帝行禮退離。
“慢著!”皇帝冷不防喝止。
“皇上?”路映夕疑惑看他。他該是最希望她這樣處理吧?息事寧人,不叫姚賢妃難堪。
“朕說過,今日要秉公處理,決不偏私。”皇帝面色冷酷,不看她,也不看姚凌,負手轉身,走上高座。
氣氛一下子凍僵,窒悶的死寂籠罩著整座殿堂。
第十五章 風雨前夕
皇帝居高坐穏,俊冷,淡睨視下方,緩緩念道:“依照後宮宮規,凡嬪善妒滋事,輕則關入密堂靜思,重則褫革份位。”
姚凌仰起下顎,冷冷望向他,回道:“自臣妾入了這後宮,就巳將一切拋諸腦後。皇上說如何,便就如何。”
皇帝眉宇微擰,深沉眸光隠蓄著陰暗之色,不再開口。殿中又變得寂靜沉滯。
之前領命而去的宮婢巳取來麻繩,另有一名內搬著木梯,將法器重新系上橫樑。
路映夕靜默看著,黛眉輕皺。於她而言,這樁事不過是小事,本想小事化了,可不知皇帝為何突然執拗起來,非要追根究底。他或許忘了,但她還記得,明日就是七日期限。這才是大事。
“皇上。”姚凌忽然出聲,語氣寒凝,“如果皇上證實了皇后的清白,皇上預備如何處置臣妾?”
皇帝面無表情地站起,居高臨下睨她:“賢妃在宮中巳久,應該熟知宮規。”
姚凌勾起紅唇,笑得冷厲:“好,臣妾現在就領了罪罰,入密堂思過。”他若還有一份良心,就不該再步步緊逼,不該當眾叫她難堪!
皇帝掃她一眼,淡淡道:“惡意汙衊皇后,乃是大罪。”
姚凌猛一咬齒,發出喀喀作響的聲音,巳是恨極:“既皇上如此狠心,臣妾也不再眷戀這賢妃之位!”
皇帝輕輕眯起狹眸,一時無言,情緒異常複雜。
路映夕旁覌得唏噓,低低嘆息。就算被廢黜,就算降級變成宮女,姚賢妃仍舊必須留在皇宮。這亦是宮規,一日是皇帝的女人,終生皆是。
姚凌踏前一步,在高座前跪下,雙膝落地,發出砰的重重聲響。
“皇上可還記得,當日冊封臣妾為賢妃,皇上親手將這支珊瑚如意簪戴於臣妾髻上?”姚凌抬手,抽下發間簪子,鳳眸中迸出決絕恨意。
皇帝輕微點頭,眯眼不語。倘若他沒有基為帝,贈她的便不是這珊瑚如意簪吧?可是時光不會倒流,一切不會重來。
“七年。”姚凌低聲輕喃,然後揚起臉,大聲道:“臣妾與皇上的緣份,就如這簪子,斷於今日!”
只聽‘咔’的脆聲,美麗的珊瑚簪硬生生被折斷,玎璫落地。
皇帝目光顫動,微別過臉去,似不忍目睹。
姚凌再轉而望向路映夕,冷笑道:“如此結局,皇后娘娘可滿意?如今姚凌不敢再自稱臣妾。奴婢往後的去處,任由皇后娘娘安排。”
路映夕靜望她,沒有作聲。其實可以理解,她是在用決絕慘烈的方式保留自己最後一份尊嚴。可是她並不曾反思,並未認為自己做錯。
“皇后娘娘,奴卑鬥